镇北王府。
云晚意刚安顿好云怀书,派寒露在此照看,和算卜子一起回了院子。
算卜子瞧着云晚意单薄的身子,抚着她的后背叹道:“你最近太操劳了,别忘了,身上还带着咺引道长的换命之法。”
“他接连给了两次解法,都不是真的,尤其是最后给的法子,阴损歹毒,一旦用了,你这辈子都无法有子嗣。”
云晚意摸着平展的小腹,嘴角带着冷意:“这法子必也不是真的,等咺引道长主动找我,我再逼问一次。”
算卜子忧心忡忡,心神不宁道:“他能接二连三给你假东西,逼问下去,怕也不会给你个真的。”
“他已经入了圈套,给不给,不是他说了算。”云晚意想到逼着咺引道长给张赫下的毒,轻笑道:“对付恶人,就要用恶人的法子。”
师徒两人正说着话,谷雨又从外边进来了,汇报道:“王妃,惊蛰带着太后身边的桂嬷嬷来了。”
“桂嬷嬷带着送子观音,说是太后娘娘命她送来的!”
云晚意满是狐疑:“帝氏的人抵达上城,太后该慌张才对,怎么还有心思给我送观音?”
谷雨声音压了压,道:“惊蛰说了说,太后让帝氏的人去给皇上诊治,又不是完全相信帝氏的人,所以让您去看着点。”
云晚意双眉逐渐收拢,冷笑道:“太后这算盘打得可响,成与不成,都把我架在火上了。”
谷雨一顿,小声道:“那,属下去回了,就说您身子不好?”
“帝氏的大祭司要做点什么,我说一句,会得罪帝氏的人,于王爷不利。”云晚意按了按眉心,道:“但若不说,这笔账也不好算。”
“王爷夹在当中也是为难,既然桂嬷嬷都来了,我跟着一道去吧。”
“王妃不用为难。”谷雨声音压低了几分:“王爷以您身子不好,先婉拒了一番,桂嬷嬷来的意思,估计也是试探真假。”
“您若真不想去,躺着装病就是,邱嬷嬷又不懂真假,绝对能糊弄。”
云晚意摇头,道:“去吧,既是为了王爷,也是为我自己。”
谷雨去前厅回话,桂嬷嬷喜笑颜开,将装着送子观音的锦盒恭敬的递给云晚意,赔笑道:“王妃,这是太后专门给您和王爷找出来的。”
“想当年,咱们太后就是求了这尊观音,才怀上皇上,之后这尊观音又送去了帝妃娘娘那儿。”
“唉,要不是帝妃娘娘福薄早去,该是由帝妃娘娘亲自交给您呢!”
对于桂嬷嬷,云晚意本就不喜。
尤其还听着她编排帝妃,更让她怒从心来!
云晚意按下心中的不耐,瞧了眼那锦盒,并未伸手去接。
她不动,身后的立秋也没动作。
桂嬷嬷的笑意僵在脸上,试探道:“王妃?”
云晚意勾着嘴唇一笑:“桂嬷嬷刚才的话,再说一遍?”
桂嬷嬷恍然后觉,知道云晚意在计较“福薄”两个字。
但,桂嬷嬷压根没在意,有太后撑腰,她可不信云晚意会真的撕破脸,淡淡道:“是老奴一时间感慨,说错了话。”
“王妃,这送子观音是太后娘娘的意思,您还是先收下吧!”
“若本王妃不收呢?”云晚意眯起眼,道:“你当如何?”
“王妃娘娘,可别让老奴难做。”桂嬷嬷蹙了蹙眉,冷声道:“老奴也道歉了,侍奉太后娘娘多时,也曾说错过话。”
“难道王妃,非要揪着老奴一时间的言语过失不放?”
云晚意盯着桂嬷嬷没动。
她不说话,桂嬷嬷额间冒出冷汗,又道:“王妃,您要怪就怪老奴,别赌气啊,宫中还等着您呢!”
“好。”云晚意给立秋使了个眼色,道:“带着这观音像,咱们进宫去!”
桂嬷嬷心中咯噔一声。
太后在帝氏的人面前,可谓是放低身段,她这做心腹的,一心念着给太后出一口恶气。
镇北王流着帝氏血脉,却是皇家王爷,桂嬷嬷不敢去触霉头,却能迁怒云晚意这个镇北王妃。
没想到云晚意这次这般硬气,桂嬷嬷有些慌神了:“王妃,送子观音像既是给您的,您又拿着去宫中做什么?”
云晚意冷笑道:“都说是给我的,我愿意随身携带,难道也不行?!”
“就是。”立秋接过锦盒,蹙着眉道:“桂嬷嬷前言不搭后语的,难道连我们王妃的决定也要管?”
“不遑让你来做太后,省的我们王妃还要进宫。”
桂嬷嬷哪里担得起这个话,当场就给跪下了:“王妃,是奴婢嘴贱,请您恕罪,万不可如此说话,奴婢担待不起啊!”
“连死去的帝妃娘娘也敢编排,还当着我这个儿媳的面,的确是嘴贱!”云晚意没搭理她,吩咐立秋:“我们走。”
桂嬷嬷瞧着云晚意离开,她也不好一直跪在镇北王府,赶紧快步跟上。
桂嬷嬷一辆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