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几人同时愣住。
云怀瑾率先问道:“今日是晚意大喜,谁敢放肆?”
“是二少爷。”立秋跑步进门的,气息不匀,道:“二少爷提着剑一路朝萃兰苑来了。”
“那架势凌厉满是杀气,显然是冲大小姐来的,今日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,奴婢不敢阻拦,害怕当真打起来坏了场地。”
“而老太君和侯爷都在忙着,实在是没办法,这才赶来通报。”
云怀瑜毫无征兆进门,当着所有人的面冲进门,杀意腾腾,上到福伯下到小厮,既是害怕坏了婚仪,又怕云怀瑜,没人敢拦!
云怀瑾来不及说话,萃兰苑的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。
还伴随着一声怒骂:“云晚意,你弑母杀妹,恶事做尽,还没遭报应,怎配安心嫁人?!”
几人赶紧出去查看情况。
云怀瑜一身白衣孝服,额间绑着一块白巾,完全是大孝的打扮。
他本就不善的脸上充满怒意和杀气,整个人如一尊死神般矗在萃兰苑中央。
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光,仿佛下一刻,就要把云晚意洞穿!
“怀瑜!”云怀瑾蹙着眉,厉声道:“你怎么能这幅打扮,今日是晚意成婚之日,有什么事,等婚礼过后再说。”
那些真相,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之于口。
“大哥。”云怀瑜面上的杀意中,混了些许嘲讽:“我看你是被她给迷了心窍了,柔柔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妹妹。”
“她善良可爱,温柔懂事,要不是被这满腹心机的野蹄子逼得走投无路,又怎么会鬼迷心窍做错事?”
“你是柔柔的大哥,也是母亲的儿子,不为她们着想心疼,却为这野蹄子说话,你那些个良心和道义呢?”
“二哥!”云怀书上前几步,挡在云晚意身前,道: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,中间混着很多你不知的真相。”
“先把剑放下,我们慢慢说!”
“我呸!”云怀瑜啐了一口,冷哼道:“云怀书,别以为我不知道,就因为那野蹄子把你从牢狱里捞出来,你就对她改变了观念。”
“你
个没心肝的白眼狼,怎么不想想这十几年来,是谁陪在你身边哄着你,你做错事,是谁给你在父亲面前求情,又是谁把你养大!”
云怀书见他油盐不进,摇头道:“真的不是这样,你把剑放下,我们兄弟关起门说。”
云怀瑜眼里只剩下仇恨,压根听不进任何解释。
他挥舞着长剑,直接斩断了院中上方悬着的红绸,道:“别说这么多,你们两个没心肝,不顾柔柔和母亲的生死大仇,我做不到狼心狗肺。”
“今日这野蹄子想出嫁也行,但必须吃点苦头!”
“二少爷。”熙然郡主也护着云晚意,不悦道:“一口一个野蹄子,她若是,你难道不是?”
不等云怀瑜说话,她继续道:“再说了,云柔柔心如蛇蝎,对付晚意的手段层出不穷,就许她欺负晚意,不许晚意反击?”
“说到底是技不如人,你显眼个什么劲儿?”
云怀瑜不敢动熙然郡主,咬着牙道:“这是我们云家家事,和郡主无关!”
“但今儿也是镇北王和晚意的成婚之日。”余清鸿看出云怀瑜失去理智了,说不清道理,眯着眼警告道。
“他们二人既有先帝口谕婚约,又有皇上赐婚的圣旨,婚期还是太后娘娘下令提前的。”
“这种日子要被二少爷打断,二少爷以为自个儿能全身而退?”
“我不杀她。”云怀瑜显然也清楚余清鸿说得事实,咬着牙道:“先卸她一只手,她不是自诩神医吗?”
“一只手,害不着性命,不妨碍她出嫁,对吧?”
云晚意站在几人身后,听不清云怀瑜说了些什么。
她只觉得心头一暖,一股叫敢动的暖流划过心海。
云怀瑜手中的长剑货真价实,杀意明显,可不管是云怀瑾云怀书,还是熙然郡主和余清鸿,无不是把她护在身后。
严严实实。
也正因为他们几个在,所以云怀瑜不敢动手,怕伤错了人,只能先嘴炮一堆!
思绪回神,云晚意压住心头的动荡,低声道:“既是找我的,也该有个了断,你们让开吧。”
“不!”
几人异口同声。
“晚意,他是个疯子,你和他说什么?”熙然郡主咬着牙,道:“我去叫人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云晚意拉住她,道:“他对我恨之入骨,只想处之而后快,不在这动手也必然是出嫁半道,总该还有个结果。”
云怀瑾听到这话,不等云晚意做什么,忽然飞身冲向云怀瑜:“怀瑜,既然你不清醒,那也不怪我出手了。”
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。
云怀瑜起先还有些顾忌,害怕长剑伤到云怀瑾。
可视线来回都是喜庆的红色和刺目的鲜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