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骇然——他们的身份隐藏多年,一朝被人知晓,那是要掉脑袋的!
不止他们三人,剩下的林州一脉子孙,全都要死!
“怎么办?”太夫人不敢惊动老太太,六神无主的抓住云鼎天的手,道:“万一传出去,我们都完了。”
“先别急,我先去找翡如商议对策。”云鼎天尽量稳住心神,道:“父亲死了多年,还是无上皇看着下葬的,死无对证。”
“我们先别自乱阵脚,或许那脚印不是我们想的那样。”
太夫人急的没办法,却也只能按照云鼎天说的做。
然而云鼎天还没出门,就有下人来报,说二公子云耀祖得罪了人,被国公府的人扣押住了。
“什么?”云鼎天一愣,着急道:“耀祖闲的没事,惹人家国公府的人做什么?!”
来上城这些天,云耀祖鲜少在家,也因此,在城中结识了不少富家子弟,其中不乏高官之子。
他一直听话,云鼎天倒也放心,银子管够,其余时候心思都在淮安侯府上。
没想到这一疏忽,云耀祖无声无息,竟然惹了这么大事。
来通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,只哭丧着脸说二公子是昨夜被人扣下的。
是了,昨夜除夕,云耀祖这小子觉得气氛不对,晚间吃了饭出去后一夜未归,直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影儿!
他们忙着查云晚意的身世
,压根没注意!
“去打听。”云鼎天寒着脸,道:“顺便去找大小姐,让她和姑爷帮忙。”
云鼎天口中的大小姐是云翡如。
他的几个孩子,都是标准的老来子,当初和第一任夫人成婚后用尽了偏方,一直没有子嗣。
他怀疑是夫人的问题,甚至在外边养了几房外室,也全都没法有孕。
云鼎天绝望了,以为自己和姐姐一样,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。
这一晃就到了四十几岁,先夫人心力交瘁病逝,又过了几年,他娶了小几轮的娇妻王氏进门。
正打算过继几个孩子,没想到如冲了好运一样,王氏一连得了四个孩子,连新纳进门的姨娘钱氏也有了身孕。
也是因为个中原因,云鼎天对几个孩子都很宽容。
没想到一直以来很听话的云耀祖,给他在上城惹了麻烦!
与此同时,云恒益也接到了云耀祖被国公府扣下的消息。
比起云鼎天的着急,云恒益是幸灾乐祸,还吩咐下去,就当不知道这件事。
反正云耀祖又不是他儿子,管那么多干什么,国公府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!
云鼎天焦头烂额,顾不得儿子,亲自去了萃兰苑,打算找云晚意的婢子。
想当然,他吃了闭门羹。
寒露早就出府,直奔镇北王府,让大寒把这消息赶紧告诉云晚意和镇北王。
大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立刻快马加鞭,以给王爷送药为由,混进了宫。
常景棣还在寿宁宫。
太后遛弯回来,非要留下常景棣用了午膳再走,云晚意在这儿,常景棣也没推辞。
当通报大寒来给王爷送药时,太后不免有些感叹:“是哀家没考虑周到,你这身子三顿落不下药,在哀家这儿必要耽误。”
“无妨,一顿不吃也没什么。”常景棣咳嗽了几声,叹道:“反正那药也只起了个安慰的作用,效果不大。”
太后又叹了一声,吩咐人把大寒叫进来。
大寒做戏做圈套,手中捧着个紫砂药罐,先是给太后行礼,之后才道:“爷,您的药
忘记了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常景棣拧着眉,轻呵道:“一顿药罢了,还专门送到宫中来,像什么话?”
大寒小声辩驳道:“那大夫开药时曾叮嘱过,每顿都要吃,不能落下,小人这才送来。”
“好了,他也是为你好。”太后没怀疑,吩咐桂嬷嬷:“你带这小厮下去把药热热。”
“药味太重,儿臣还是去外头吃完再进来,以免扰了您的胃口。”常景棣吩咐惊蛰推轮椅,道:“不劳烦桂嬷嬷了。”
出去后,大寒总算逮到机会,悄声把来意说了一说。
哪怕云晚意前几日就和常景棣说起过这种猜想,常景棣依旧觉得离谱。
当时他只猜到林州云家,和云家的老太太关系非同一般,却猜不到勤政王身上去。
毕竟当年勤政王死后,无上皇连勤政王的尊位都没留,又怎么可能让他在无上皇眼皮子底下多活几年。
没想到不但活了几年,连后人都有了!
云家的老太太也是胆子大,阳奉阴违,居然还能把勤政王带出宫。
“爷,这是寒露来说的。”大寒说完后,低声道:“至于后面如何,她继续探听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常景棣收回心思,道:“本王知道了,你一会回去,多派人手去帮她。”
午膳过后,太后是要歇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