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晚意并不知道常景棣是专门来遇她的。
她抬眸看着常景棣,无奈道:“王爷别听立秋瞎说。”
“立秋没有瞎说。”惊蛰瞧着两人都要成婚了,还没什么进展,你不说我不说的,忍不住多嘴道:
“王爷猜到您要出来,所以专门从御花园绕过来的,这里是去安和宫还有永和宫的必经之路,能遇到小姐不稀奇!”
“是啊。”常景棣清清嗓子,笑的更是温和:“我专门来等你的。”
新年伊始,他穿着一袭麒麟竭的长袍,和素日的颜色比起来,妖冶中不失低调。
哪怕依旧坐在轮椅上,整个人也如高山雪莲,气质难比。
巧合的是,早间太后娘娘派人给云晚意送了衣裳,说是新年好彩头,也是红色,不过比麒麟竭颜色淡了很多,是赤灵红。
更甚者,两身衣裳都是用银丝暗绣滚边,绣的是如意云纹。
云晚意那身衣裙上,多了几朵木兰花而已。
云晚意在看常景棣,常景棣也在看她。
赤灵红并非传统的红色,带了几分浅褐,却把她衬的极白。
长长的天鹅颈在浅白色的兔毛中如白瓷般耀眼,更别说她那张明艳昳丽的脸了。
眉眼深邃,略施粉黛便叫人过目不忘。
他的眼神,比她的热烈张扬。
云晚意难以招架,微微垂眸,避开他炙热的视线:“王爷等我,是有话说吗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常景棣转动轮椅来到云晚意跟前,取出手串套在她纤细的腕子上。
“用的沉香木,取自寺庙的头梁,希望你往后平安如意,得偿所愿。”
手串上带着他的体温,贴在手腕上,如加深了她脉搏的跳动。
一下,又一下,在原本平静的心上,扣开层层悸动的涟漪
不该如此。
她这样为复仇而生的厉鬼不该动心,何况是面对芝兰玉树的镇北王!
云晚意微微失神,又很快拉回思绪:“多谢王爷,只是,我没什么能回礼的。”
“你平安顺利,便是给我的回礼。”常景棣声音柔和清缓,他看
出她有所回避,转了话锋:“昨夜太后可有异常?”
云晚意正打算说起此事,见四下无人,便把昨晚种种说了个清楚。
常景棣神色微变:“你是说,給你送信的神秘人是算卜子?!”
云晚意轻轻点头:“虽然字迹并不工整,刻意歪歪扭扭,却也是熟悉的模样,一定是他。”
“宫中人都有自己的位置。”常景棣凝神,疑惑道:“他易容术再好,也得有空给他,除非……”
话没有说完,两人对视一眼,彼此都懂是什么意思。
算卜子既要接近皇上太后,又要隐秘,还得有合适的位置,只能挑不起眼的小太监易容。
“我会派人隐秘些查。”常景棣顿了顿,道:“你别担心,他既然能给你传信,说明现在是安全的。”
宫中她没法伸手,只能交给常景棣,可说不担心,那是不可能的。
重生前,她以为外祖一家是真心待她。
重生后意外发现连珏的事情,她连外祖的真心都不敢全然相信,只剩下师父了。
那个见她可怜,把她从鬼门关拉回,又毫无保留倾囊相授的师父,不能出事!
云晚意心下不安,点头低声道:“一切都拜托王爷了,还有一件事,昨晚宴会后,我去找过皇后。”
“她体内的毒还在,而且从她的反应来看并不知情。”
“什么?”常景棣颇为疑惑:“她不是想用毒试探和陷害你?”
云晚意摇摇头,压低声音道:“我本也存着这个怀疑,所以并未把话说完,而是引导她去猜忌。”
“没想到皇后喃喃自语,说什么不应该,还有恨我,不该以这种手段。”
“皇后的事情我不清楚,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点什么?”
常景棣稍微一想,就想到了一个人。
他视线往上,和云晚意的对上,做了个嘴型。
“皇上?”云晚意看懂了,疑惑道:“皇上怎么会以这种手段害皇后?”
“杨氏并没多厉害,皇上要真恨皇后,可以找个错出来废后,关去冷宫或者是贬为庶人甚至
要命都行。”
“因为还有固伦公主。”常景棣似乎想到了什么,勾了勾嘴角,漫出一抹嘲讽:“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,就娶了皇后。”
“只不过,他只给了侧妃的位置,并没有给她正妃的名分,谁都知道皇上心中有个的不到的人。”
“那个女子叫嫧灵,他亲手把嫧灵送去和亲,远离上城,这件事皇后也在其中充当了重要角色。”
“嫧灵心头或许也曾有过皇上,但抵不过恨意,这一去在也没了音讯,之后皇上登基,皇后从侧妃变成皇后,两人心照不宣不提往事。”
“可皇上的每个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