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翠如不了解常景棣,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又不留情面的拒绝。
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恼羞之下,眼眶都气红了。
倒是云月如,不慌不忙,半分情绪都没有,按了按云翠如的手,朝常景棣道:“王爷,妹妹这要求的确有些无理。”
“哪怕您和晚意有婚约在,我们也不好太亲近,不怪您拒绝,我们姐妹已经叫人去备马车了,不会打扰王爷。”
她语气柔和,话也说的极为体面。
可惜,常景棣看都没看她一眼,只抬眼看着云晚意:“别委屈自己,有我在。”
云月如面上笑意依旧,手却死死抓住帕子,泛白的指节,显露出她难以掩盖的情绪。
都这样了,她还是没死心,给自己台阶下,应声道:“王爷对晚意情真意切,是晚意的福气,也是我们云家的福气呢。”
听到这儿,常景棣总算有了反应。
他淡淡的睨了云月如一眼:“你说错了,能得晚意这门婚事,是本王的福气,而本王对晚意,与淮安侯府无关。”
“王爷说的是。”云月如还是一脸笑意,恭顺温柔道:“是我说错话了,晚意本事了得,有长得花容月貌,的确不错。”
仿佛听不出常景棣对云晚意的维护,也听不出常景棣对她的疏离。
常景棣懒得搭理,和云晚意说了几句话后离开,云晚意也回萃兰苑去了。
云月如和云翠如站在门口的寒风中,并未有事先准备好的马车来接应。
她们本就没打算出去,只是为了制造机会和常景棣说上几句话。
云翠如瞧着镇北王府的马车远去,拧眉心道:“姐姐,我就不懂了,这镇北王也就空剩一副皮囊,就这皮囊还惨白惨白的。”
“说个不中听的话,都说他旧疾缠身
经常吐血,谁知道哪天就没了,就算不死,坐在轮椅上终生是个残废,你到底看上他什么?”
云月如眼中的温柔,在常景棣上马车的时候就消失不见。
直到镇北王府的马车转过弯无法看到,她才收回眼神,轻轻笑了笑:“你不懂,当情窦初开时有这样一位英勇无敌,俊逸无双的英雄,谁不爱慕?”
“我和那些莺莺燕燕不同,她们或许只爱王爷的好,王爷一遭失利,她们跑的比兔子还快,早就不见影儿了。”
“而我,对王爷的爱慕随着时间的流逝,只增不减,不管他能活多久,我就是想嫁给他,给他生儿育女。”
至今,云月如也忘不了听父亲和叔父说起年少得志的镇北王,那些事迹听的她一个后宅深闺的千金,都止不住热血沸腾。
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,她托人寻来镇北王的画像。
画像上的人的确仪表堂堂,威风凛凛,无人能及。
情根就这么种下了。
谁也不知道她初次看到常景棣本人,面上掩饰的再好,私下心跳的有多快,比乱撞的小鹿还要疯狂!
镇北王竟是比画像上还要丰神俊逸,萧萧肃肃,坐在轮椅上也难掩风姿!
云月如在第一眼时就下定决心,她非常景棣不嫁,哪怕是侧妃!
云翠如瞧着她眼底的疯狂,无奈的摇头,道:“姐姐,你清醒点吧,瞧瞧镇北王对云晚意那态度,就差明里昭告众人了。”
“就算云晚意回应淡淡的,镇北王的言行举止,也全部下意识在为云晚意谋算,你别蹚这潭浑水最好。”
“他们俩这情况,怎么可能允许你进门做侧妃,别被老太太一顿哄,就觉得真的可以,没瞧见王爷压根没把老太太放在眼里?”
“不。”云月如深吸一口
气,道:“他身为王爷,不可能只有云晚意一人,他,我志在必得,你不用再劝。”
云月如说完,自顾自的转身朝马厩走去……
云翠如跟在身后,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她这姐姐一直清醒,也就在镇北王这件事上,总是拧不清!
也罢,姐姐从小到大都让着她,这一回,她无论如何也会帮姐姐达成所愿,哪怕镇北王并非姐姐的良人!
此时的云晚意,已经回到了萃兰苑。
她神色淡淡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倒是几个婢子,跟着着急的不行,尤其双喜是个直性子,压根藏不住心思,来来回回在云晚意跟前晃悠。
一会儿送热水,一会儿送点心,短短一小会,已经跑了三四趟了。
云晚意被她晃的眼睛都花了,放下手中的茶杯,无奈道:“你有事大可直接说,等会儿不把我转晕,也得被你的热水灌晕。”
“小姐。”双喜也放下手中的热水,凑上前打量云晚意的脸色:“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?”
“急什么?”云晚意慢悠悠的掀起眼皮,反问道。
“嘶。”双喜着急的跺跺脚,道:“且不说那忽然找来的养父母,就说林州云家的二小姐,她对王爷的一腔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