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花家绵长的福缘。
花家是什么?
皇商!
赚的是钱,是金,金生水,只要把钱用于正道,修桥铺路,修建河堤,孟河水不枯竭,花家福缘便不枯竭。
能在花家宅院内,布置出如此生机勃勃的建筑格局,显然是大师手笔。
来的时候,沈炼打听过,花家宅院的设计师,便是“鬼王”虚若无。
虚若无武功高强,奇谋百出,是大明开国功臣,除了行军打仗的能力,他还擅长观察风水、修建宅院。
很多开国功臣的宅院,都是虚若无设计的,只不过有的能够守住,有的则乱了内心,最终失去身家性命。
花如令显然属于守得住的。
……
花如令今年五十五岁。
对于武林高手而言,这个年岁绝对不算大,更别说他身家富贵,按理说应该气势威严,有龙行虎步之态。
实际上他却彬彬有礼,好似是博学多才的大儒,眉宇之间,则是有一股沉郁之气,沈炼甚至能够看到暮气。
暮气沉沉的暮气。
如果这股气机盘踞太久,暮气沉沉终归会成为“墓气沉沉”。
“晚辈风四娘,见过花伯父。”
“晚辈沈炼,见过花伯父。”
这声“伯父”不是胡乱称呼。
首先,两人是来拜寿的,不是以捕快的身份查案,用的是私人身份。
其次,花如令的年岁,比郭不敬要稍大一些,两人代表的是郭不敬,自然是称呼伯父,否则应该是叔父。
最后,这样显得亲切一些,万一最后闹腾起来,不至于吵得太凶。
“二位贤侄请起。”
花如令非常的客气,客气的甚至有些过度,直到把两人迎进去,两人才知道请帖不是花满楼的,是花如令的。
花如令想请沈炼帮忙。
“贤侄,你看看这个。”
花如令拿出印着血脚印的黄纸。
风四娘道:“血脚印,我记得这是十多年前,铁鞋大盗的独特标志。
那家伙不是被花伯父除掉了么?
铁鞋大盗的尸体,当着诸多武林同道的面,以烈火烧成飞灰,就算他有闭气假死的武功,也是必死无疑。”
假死脱身这种事,在江湖中实在是太常见,甚至有凌渡虚那种怪物,脏腑被打的碎裂,仍旧能够恢复如初。
一剑穿心,跳崖坠海,这些手段都不是很保险,甚至可以说,这特么是奇遇的前奏,马上就要得到奇遇。
武林大派的掌门不是傻瓜,尤其是传承数百年的大派,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,总结出了经验。
如果对付一定要杀死的敌人,那就不能让他坠崖,更不能留下全尸。
要么砍掉脑袋。
要么挫骨扬灰。
当年的铁鞋大盗,是被花如令一剑穿心而死,死后烈火焚烧,就算他心脏长歪,闭气假死,也会变成真死。
花如令叹道:“铁鞋大盗虽然死在我手中,但楼儿不这么认为,他认为铁鞋大盗还活着,潜藏在花府周边。
你们可能不知道,楼儿的眼睛不是因病致盲,而是被铁鞋大盗刺瞎。
这件事情给他留下心理阴影,十多年过去,也没能彻底的走出来。
老夫昔年与人拼斗,受了重伤,虽然及时医治,但却留下暗伤病根。
生死寿夭之事,老夫早已看开,六个儿子已经成家,唯独楼儿,我着实是放心不下,想请沈贤侄帮我演戏。
这个印记是我伪造的,我会找人伪装成铁鞋,然后让楼儿擒获他。
沈贤侄要做的,就是证明那个人确实是铁鞋,打消楼儿的怀疑。”
沈炼看着铁鞋大盗的印记,并没有立刻答应,而是问道:“花伯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,那就是,铁鞋大盗确实还活着,花满楼的感觉没有错。”
风四娘皱着眉头说道:“挫骨扬灰还能活着?他难道是神仙不成?”
沈炼道:“铁鞋大盗,据说此人能日行三千里,夜盗十八家,比司空摘星和楚留香还厉害,这怎么可能呢?
唯一的解释就是,铁鞋大盗并不是一个人……师姐别打断我的话。
铁鞋大盗的形象,是黑衣黑袍,戴着恶鬼般的面罩,足下穿着铁鞋。
没有人看过他的真实面容。
换而言之,如果我穿上黑衣,戴上面具,穿上铁鞋,我就是铁鞋大盗。
花伯父,您还不明白?
我给您说个具体的例子。
我们同门共有九人,除去武功低微的小师妹,八人换上装扮,就是八个铁鞋大盗,然后约定时间同时作案。
比如明天,大师兄在岭南作案,二师兄在满清作案,师姐在花家作案,我在荆襄作案,其余的在吐蕃西夏。
莫说日行三千里,夜盗十八家,我们师兄弟,甚至能做到日行三万里,夜盗八十家,现在您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