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凌薇在安阳王府的这段日子每天都自身难保,她哪有时间吹君墨寒的枕头风给他攀关系,况且她也没那能力啊,顿时听得她一阵尴尬。
猛地,她又道:“舅舅,你说当年我娘是跟我爹私奔的?你给薇儿说说呗。”古代人私奔,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啊。
说到这事,田守财也是气呼呼的,直骂她爹是个小白脸,不过田家也不是什么好鸟,想把她娘嫁给别人做填房,所以她娘就跟男人跑了。
田守财又道:“幸亏你娘跟田家断了关系,否则你舅舅我也得遭穆明怀的连累,那个狗东西妄为读书人,拐了你娘就跑了,你娘好几年不和家里联系,等我刚想去攀点关系谋个前程,你爹又作死地犯了事,全家被抄,还被关进了天牢。”
“没想到老天爷开眼,又让你嫁给安阳王当了王妃,也算是苦尽甘来了,你娘苦了一辈子,在天有灵总算可以安息了,薇儿,以后舅舅就多靠你提携了,临州这个地方,只要官当得好,以后就是咱们田家的天下了。”
“我一个妇道人家,多余的话,我也说不上,不过,我尽量吧,谁让舅舅是我的亲舅舅呢,以前的什么仇什么怨,咱们都一笔勾销,日子还得往前过。”穆凌薇也和他打哈哈。
原主她爹既然是个读书人,原主却不会写字,这也太不合常理了,穆凌薇怎么也想不明白,脑子里只有和穆凌宇在田家后宅生活的记忆片段,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,那段记忆却是为零。
“还是薇儿明白事理。”田守财高兴道:“红儿啊,躲着做什么,出来摆酒,这是我田守财的外甥侄女,她现在是王妃了,以后跟着我田守财,让你舒舒服服地过好日子。”
顿时,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里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,穆凌薇仔细打量了几眼,瓜子脸,柳叶眉,大眼睛,倒是长得有几分姿色,比罗氏漂亮不止一星半点。
“红娘参见王妃。”红娘道。
穆凌薇又亲自将她扶起来:“小舅母快请起,咱们都是一家人,以后见了我不必行礼。”
“小舅母?”红娘惊得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跟了我舅舅,可不就是本王妃的小舅母,以后没有外人在,你就叫我薇儿,别把关系叫生分了。”穆凌薇又瞟了一眼屋子,一个寡妇能住这么好的房子,田守财对她挺好啊。
顿时,红娘脸上又扬起笑脸,道:“我这就去拿酒,薇儿来了我的地方,就是我的客人,我陪薇儿喝一杯。”
红娘说着就去了厨房。
穆凌薇又道:“舅舅,舅母没来过这儿吧?”
田守财也瞟了一眼内屋,“你舅母不知道,就算知道,她又能怎么样,我好吃好喝养着她。”
“舅舅既然喜欢红娘子,把人家明媒正娶回去,我就瞧不上舅母那样的女人,舅母哪有红娘子漂亮,红娘子若当了我的大舅母,隔天儿我就叫上王爷来家里喝杯酒水也有面子。”
她又道:“舅舅一直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事啊,该给人家的名分还得给,就罗氏那样的女人,舅舅也受得了,她都给舅舅戴绿帽子了,早该休了。”
“舅舅置办的那些田产和房产,也不知道舅母背着舅舅拿了多少给她家兄弟,舅舅也该分一些给红娘,万一红娘怀了舅舅的孩子,别让人说是私生子,传出去多难听啊。”
田守财也觉得穆凌薇说的有道理,“红儿确实比你舅母贴心,拿多少钱给红儿用,舅舅我都舒心。”
他又道:“可是,红儿是个寡妇,她身上还挂着贞洁牌坊呢。”
“一个破贞洁牌坊有啥好守的,一个女人抱着一块木头过一辈子吗?红娘还这么年轻,又生得如花似玉,舅舅你别亏待了人家。”穆凌薇又道:“以后我就只认红娘做我的舅母了,我也只有舅舅一个亲人在临州,以后自然要互相多走动的,罗氏对我们姐弟做的那些事,我可记在心底的,薇儿就等着舅舅给我出口气。”
田守财一听她如此说,连忙道:“上次我就没让罗氏好过,薇儿消消气。”
红娘若真是个烈女子,她又怎么会和田守财这种男人厮混,无非是田守财弄得来银子给她罢了。
这时,就见那门帘动了一下,穆凌薇瞟了一眼,又道:“舅舅,王府的下人还在外面等我呢,我先回去了,若有我爹的消息,你可一定记得来通知我一声。”
穆凌薇刚出门,就听见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声传了出来:“财郎,你什么时候休了你家丑八怪娶我,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我过够了,每天你摸着黑来,又摸着黑走,真把我这儿当窑子了,王妃可说了,以后只认我做她舅母。”
“我回去就休了她,咱们选个日子,就迎你进门,总行了吧。”
“我就知道财郎对奴家好。”红娘也把穆凌薇的话听进去了,万一怀了孩子,成了私生子,她的孩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。
穆凌薇一听“豺狼”,差点笑出声,这家人都是些什么奇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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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凌薇带着石头从红娘家出来,就见穆凌宇和芍药等在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