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话说多了,谁听也得烦,良言难劝该死的鬼……杨铭山这种性格的人,倘若不吃点亏,恐怕很难涨教训!
沈临风不知道马林会用怎样的手段进行打击报复,但通过揣摩他这个人的性格特点,可以得知,此人一定是那种睚眦必报之徒!
只能提醒杨铭山小心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提醒的办法了,毕竟,自己没有未卜先知的金手指。
等沈临风回到办公室,提前备课下午的培训时,却发现,此时,自己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来人头戴大檐帽,一身绿色的警服,正坐在沙发上,一旁的王秀禾正跟他聊着天,一副相谈甚欢的架势。
见沈临风回来了,王秀禾对着来人说道:“瞧,说什么来着,说曹操,曹操就到,这不,人回来了,崔警官,这位就是我们厂的总技术顾问兼代理技术部部长沈临风同志,沈领导,这位警官是县公安局北马路派出所支队长崔炳贤警官。”
“崔警官您好,我是沈临风!”沈临风快步上前,伸出手来同他握手,而崔炳贤则从沙发上起身,先是敬了个礼,然后才伸出手。
“久仰大名啊,我是崔炳贤,今天专程来找你了解点情况的,是跟三天前胖子快餐店打架斗殴事件有关的。”崔炳贤说明了来意。
总算是来了,沈临风对此一点儿都不介意,甚至早有准备,毕竟,几十人大乱斗的群体斗殴事件,哪怕在金牛县县志里也是极为罕见的事情,更何况,一夜间,几乎出动了全县所有的民警、特警,甚至还调来了一部分武警协助,凭借着强大的“火力”、“人力”布控,才能在一瞬间控制住局面。
再者说了,事情毕竟是因自己而起,哪怕自己没有参与其中,警方顺藤摸瓜也会查询到自己头上,这是早晚的事情。
沈临风朝着一旁的王秀禾使了个眼色。“你去买点好茶叶,我跟崔警官有点事情要聊。”
“行,没问题,你们先聊,我去忙了。”王秀禾读懂了沈临风的眼神,明白接下来的场合不适合自己在场,虽然很好奇,但还是转身离开,并且将门带上,屋子里就剩下了沈临风和崔炳贤两个人。
“怎么,政府是要来抓捕我的吗?是不是又查到我犯什么事情了?”招呼崔炳贤坐下,沈临风递烟的同时,开了个玩笑。
称呼办案人员为“政府”,一般而言,这是进去过的劳改犯才用的口头名词。
“别紧张,我不是来抓人的,虽然你是有案底的人,但警方也不会无缘无故把你抓回去的。”崔炳贤婉拒了沈临风递过来的烟卷,上下打量着他。
“出来以后混得不错啊,又是技术总顾问,又是代理技术部部长的,果然,有本事的人,到哪儿都能吃得开,是金子总会发光的。”
来调查沈临风之前,崔炳贤对沈临风的档案可谓是做足了功课,专门调研了他的信息,他虽然是个刑满释放人员,可他的入狱经历在崔炳贤等一众专业人员重新评估完成之后,就把他从重点盯防名单上给撤了下来,他的入狱纯粹是“倒霉”,一时冲动揍了人家一顿,然后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借口给送了进去,尤其是被害者许自远的伤势鉴定报告,这是导致沈临风判刑的根本原因。
懂行的人,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,伤势鉴定报告是能“动手脚”的,伤势严不严重,厉不厉害,轻伤、重伤还是皮外伤,全看鉴定医生的一支笔。
写你是重伤,那你就是重伤,说你是轻伤,你就是轻伤,哪怕是断了骨头,大笔一挥,写个皮外伤,你也只能哑巴吃黄连,自认倒霉!
毕竟是陈年旧案了,再翻出来也没啥意义了,更何况,他犯事打人的时候,刚好赶上了严打期,更是倒霉加倍。
“我怎么听说,你曾经有一段时间,过得挺惨的呢,抽烟喝酒打牌耍钱,怎么缺德怎么干,还打老婆,有这个事吗?”
崔炳贤的功课很到位,对沈临风的过往经历进行走访调研了以后,才来跟他面对面沟通。
面对黑历史被发掘出来,沈临风没有感到尴尬,反而是坦诚的点了点头:“对,没错,是有这个事情,为此,我老婆险些带着孩子离家出走,差一点就家庭破裂了,幸好第一时间浪子回头,不然,现在的我,可就是光棍一根儿了。”
沈临风的坦诚倒是让崔炳贤稍微感到意外,一般男人对于黑历史被揭露,要么会急头白脸的说造谣,要么会矢口否认。
敢于承认过去黑料的男人,他沈临风还是头一个。
“我非常好奇,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呢?那个吃喝耍钱打老婆的人渣沈临风?还是现在风光无限的领导沈临风?”
“谁还没有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呢?只要是你做过的事情,就会一辈子跟着你,赖是赖不掉的。”沈临风点了一支烟,刚要抽的时候,忽然间意识到,老婆不喜欢自己抽烟,如果是非正式的应酬场合,沈临风轻易是不会抽烟的,然后又把烟给熄灭在了烟灰缸中,他的一举一动,悉数落在崔炳贤的视线里。
“太极有阴阳两面,一阴一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