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当然知道他们能吃,也知道自家伙食比别人家好,所以在学校他们从来不会参与同学每天吃什么饭这个话题。
特别是回乡下的时候,梁志超三人对于吃这个话题闭口不谈。
小时候不懂事,吃点什么好吃的就喜欢炫耀。
后来长大了,他们知道了,不是所有小朋友都和他们一样幸福,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,吴家村的小朋友,甚至有半年都吃不上一顿肉的。
也是那以后,梁志超他们改掉了爱显摆的毛病。
这是苏舒还未来得及教,他们就自己先领悟的人情世故。
三个孩子风卷残云,一碗豆花很快下肚,拿着空碗去厨房。
人跑的时候,梁志超才一边跑一边大声应。
“爸爸,每次做饭你都觉得你像在养猪,不是因为我们能吃,而是因为我们做饭,你却在做猪食。”
显而易见这是三个孩子商量好的话,梁志超说完,三个孩子已经在厨房里哈哈大笑,是有一种扳回一局的痛快。
“梁志超,你给老子滚出来。”梁振国站起身两手搭腰,“信不信老子一巴掌给你扇回教室!”
三个孩子一向能屈能伸,该反抗的时候反抗,该龟缩的时候龟缩不吱声。
吴姥姥在厨房里朝着几个孩子挤眉弄眼,小小声嘀咕,“他霸道,自己做饭难吃还不许人说。”
苏舒月份大了,吴姥姥和郑有娣不许她进厨房,吃完豆花,眼看时间还早,苏舒和梁振国索性就先出去了一趟。
这个点大家基本都回家了,大部分人也开始做饭了。
院子门没锁,苏舒在门口喊了声,一下子出来好几个人。
除了房主张老伯,还有胡余生几个租住在这里的同乡。
苏舒愣了下,还以为胡余生的几个同乡已经没住在这里了。
“嫂子,您怎么来了?快进来?梁哥,您和嫂子吃过没?”胡余生老乡见到门口的两人吓了一跳,赶紧请两人进来。
他们之前和胡余生一起出来讨生活的,也一起租在这里,帮着梁家干过两次活,也跟着胡余生去梁家吃过几次饭,所以都跟着胡余生喊的人。
“我听胡余生说张老伯打算卖这里的房子,这事你们知道吗?”苏舒走进去以后直接问。
“嫂子是要买房子吧?张老伯在这呢。”小伙子笑着说:“嫂子,这是张老伯两个月前就和我们说了,让我们有空去别处打听房子,他有卖房子的念头的时候就和我们打了招呼。”
苏舒这才笑了,点点头,随口又问,“对,我是打算买房子,老家亲人打算来农场发展。那你们房子有眉目了吗?打听到了吗?”
“没呢,白天忙活,晚上到处走走,但是最近农场房子不太好找,特别是我们这样的。”小伙子挠挠头,“我们没固定工作,很多人不太愿意和我们合租。”
说来是难为情,那些人怕他们这些人是街溜子,也怕他们这些人手脚不干净,也怕他们工作不稳定,租个三两个月就不租了。
农场现在的房子不愁租,房主都会挑选租客。
而且这两年房租也越来越贵,也就张老伯他们人好,这些年也没涨过他们房租。
不过这些话他们没有和苏舒说,自家该愁的事犯不着让别人一起愁。
“嗯,你们先忙,我们一会儿再聊。”苏舒也知道这群年轻人的辛苦和为难之处,所以她一进来看大家还住在这里,第一反应就是问他们知不知道房子要卖。
怕张老伯要卖房还舍不得租房的房租瞒着他们。
张老伯和他妻子之前没住在小河街,等他们搬回来的时候,苏舒一家已经去京市上学了,所以张老伯两夫妻和苏舒不如小河街别的邻居熟悉。
“老伯,您这房子您打算怎么卖?”梁振国问。
张老伯竖起一个手指,“都是小河街的邻居,我就不和你来虚的,最低一千二百块钱。”
梁振国朝着苏舒点点头,如今农场经济起来了,相对应的房租贵了,房子自然也卖得贵了。
张老伯这房子大,一千二百块钱确实不是虚喊的价格。
“成,那明天早上一早我们去办手续,我明天早上把钱准备好。”
对方爽快不喊价,苏舒也不和对方砍价直接应了下来。
“张老伯您和婶子这边卖了房子去了海市那边,要是那边能遇上合适的,就把钱拿去买房子,您二老有退休金,够您二老用了,倒是您儿子那边单位分的房子估计不大,您二老去了那,自己买一套住,以后您孙子大了,也不怕一套房子住不开,一转身总碰着自家人。“
苏舒可以大言不惭的说,单位分房福利,目前而言农场绝对是全国数一数二好的地方。
除了农场,厂里单位分的房子也就三四十平方,厂里职位高一点的领导六七十平就算是不错的了。
张老伯儿子儿媳也只是普通职工,还混不上独栋房子或者三居室的那种福利房。
正在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