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清摇头:“我不懂字画,如果岳南老师要买这幅画,还请趁早出手。”
“为什么?”岳南迟疑,“我吃不准这幅画的真伪,怕买到假货。”
这是要送给顾清清的礼物,要是买到假的,觉得对不起她。
小姑娘医治好了他妻子,他却拿幅假画糊弄她,实在不应该。
顾清清压低声音问他:“你在这看画是不是看好久了?”
“是呀,从来了这里就没离开过。”
“我刚才听见有两人在说话,说的就是你和你看的这幅画。那两人也是来买画的,你看的这幅,他们也看上了,你一直不走,他们不好意思过来。”
“哦?”岳南在人来人往的行人里搜寻了一圈,没发现有人朝他看来,“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?”
顾清清想了想,告诉岳南:“他们说你看的这幅画是真迹,是这位画家年老的时候画的。
力度和手法都有一些改变,看着像是赝品。其实不是,是他的真迹,只是画画的人心境变了,画出来的东西有所不同。”
她的话刚说完,岳南就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,笑了起来:“原来如此,是我想岔了。
没想到晚年的作者穷困潦倒,心境不佳,创造出来的东西自然不能跟他年轻的时候相比。如果是这么解释,这幅画的确是真迹。”
摊主看了眼茅塞顿开的岳南,没说什么,毕竟古董这种东西谁也不能打包票百分之百的真,只看个人喜好。
跟人谈好价钱,岳南买到了称心如意的画,准备去停车的地方,转头一看地上这么多袋子,感觉他们不是来逛鬼市的,而是来了批发市场。
“梦遥!你们这都买了什么?怎么一大袋子一大袋子的?”隔着袋子一抹,猜出来了,是瓷器,“怎么买了这么多?”
刘清泉递给岳南一个眼神:“回家再说。”
几个人拿起地上的东西,往鬼市外头走,行人见了,纷纷避让。
见人手里拿着物件,能不碰到绝对不要去碰,就怕一不小心给碰坏了,人家拖着让你赔偿,没地儿说理去。
这时,前边跑来一男人,大约四十来岁,蓬头垢面,衣衫褴褛,跑得很急,边跑还边喊:“我是玉皇大帝,我是观音菩萨,我是孙悟空,我是太上老君,你们走开,不要挡我的路。”
后边一个年纪极大的妇人跟着,边追边喊:“大永!你回来,回来。怎么好好的又犯病了,大永!咱们回家了,回家了。”
叫大永的男人像是没听见,继续跑,跑到顾清清面前,伸手就朝她抓来:“还我东西,那是我的,我的,不能拿。”
顾清清手里没拿东西,她身边的江靖远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,大永的手正是冲他去的。
回头一瞧,发现大永的眉宇间有黑气显现,顾清清咬破中指血,一下子点在他的额头上。
大永像是害怕死了,抱着头“啊啊啊”地大叫着,惊恐万分。
刘清泉和刘梦遥不知道顾清清为什么咬破自己的手,见大永跟个孩子一样害怕,明白他身上也许有不干净的东西。
顾清清的本事他们都知道,包括岳南也清楚。
只是旁人不清楚,见大永不跑了,蹲在地上大叫,像是十分害怕,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追大永的老妇人跑过来,抱着大永,不断安慰:“不怕,不怕,妈妈在呢。大永!跟妈回家,我们回家。”
顾清清看了眼老妇人,没发现她眉宇间有黑气,大永此刻吓得瑟瑟发抖,一个劲儿地往妇人怀里钻。
害怕和顾清清对视,更害怕她靠近。
“刘主任!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,我去去就来。”
刘清泉微微颔首,招呼大家停下来,不要随便走动,他们买的东西有点多,万一不小心弄碎了太可惜。
江靖远不放心顾清清,放下肩膀上的麻袋,跟在她身后,朝着那对母子走过去。
老妇人没看见顾清清给她儿子眉间点中指血,一心只安慰儿子,没注意到这个细节。
见她过来,以为是儿子不小心撞到了她,很是拘谨地给她赔礼道歉:“对不起!小姑娘!是不是大永撞到你了,我代他跟你赔不是。”
“老奶奶!他没撞到我,只是我有些话想告诉你。他的病是不是每次发作都在夜里?发病前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?他这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,而是受到了极浓郁的煞气造成的。”
闻言,老奶奶眼睛都亮了一倍:“小姑娘!你会看这个?你住哪儿?能不能给我个地址,明天我带着他去找你看看怎么样?”
“可以,我就住中山路后边,我叫顾清清,开了家清清医馆,你来找我就好。”
“谢谢!我记住了。”老妇人十分开心,像是看到了希望,“明天下午我一定去,小姑娘!你要是能治好我家大永,我一定好好感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,我干的就是治病救人的工作。”
“谢谢!”老妇人哽咽着,抬起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