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怕。”展颜一笑,赵月娥信心满满,“我那几年跟博堂在一起,他们什么话都说,我习惯了,无所谓。博堂说人只要做自己就好,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。”
“他说得很对。”顾清清给赵月娥搓完背,用水给她清洗,“以后你按照他的话去做,好好地为自己活一回。”
“诶!我听你的。”
两个人洗完澡,换上宋玉兰的衣服,去后院将自己的衣服洗了。
宋奶奶说有洗衣机,让她们丢洗衣机就好。
顾清清却说:“奶奶!我们的衣服很脏,有泥土,柴草的汁水,洗衣机根本就洗不干净,我们得用手洗。”
她将江靖远的衣服拿来,泡在一个盆里,自己和赵月娥的合在一起泡。
顾爷爷接到寄口信的人传来的消息,说孙女和孙女婿去省城了,还说连赵家那女娃娃也跟着去了。
他心里就一直揪着,不知道孙女为什么好端端地带着人跑省城去,别不是出啥事了吧?
边在心里嘀咕,边寻人给赵老汉寄去口信,告诉他赵月娥去省城的事。
赵老汉接到口信吓得目瞪口呆,女儿一病好几年,才刚刚好点,怎么就去了省城?她去那儿做什么?
早上起来就发现女儿不见了,夫妻俩寻了一圈都没瞧见,一整天心里惴惴不安。
忽然接到顾家人寄来的口信,说女儿跟着顾大夫去了省城,难道是女儿的病还没好?必须去省城医治?
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,去了能怎么办?
老两口愁眉苦脸,唉声叹气地坐着,连吃晚饭的心思都没有。
“月娥真是让人不省心呀!跟着顾大夫跑省城做什么?这一路来回,不知道得花费多少呢?”赵婆子语气埋怨,“家里就剩五块钱了,也不知道够不够她这趟的花销。”
赵老汉蹲在门槛上,双手抱着脑袋:“只要月娥能好,去省城就去省城,咱就别计较那么多了。
这趟出去,花费的是顾大夫的钱,人家孩子这么帮着咱,你还说三道四,岂不是寒了顾大夫的心?
她都敢带着月娥去治病,先垫付医药费,不怕咱给不起,还有什么好说的?没钱我多出去帮人做点小工不就是了。”
赵婆子不敢再说什么了,老头子的话很对,是她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,可家里没钱也是真的。
她为难纠结,说来说去都是因为穷闹的。
赵月娥和顾清清,江靖远在宋正明家里吃完饭,跟着他,带上东西一起坐车离开家,往博物馆馆长家去。
赵月娥第一次坐小汽车,心情很激动。看了眼身边的顾清清,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感觉自己好没出息,坐个车而已,居然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。
跟着清清真好,今天一天尝试了她长这么大,很多个第一次。
第一次来省城,第一次坐火车,第一次坐小汽车,第一次跟女人一起洗澡,第一次见大人物。
家里能有小汽车的,肯定是大人物。清清的干爷爷家里就有车,也是大人物,她见到了,好开心。
路程就在赵月娥的胡思乱想中结束,宋正明下车招呼着身后跟着的三个年轻人,领着他们去了一栋单元楼的302室。
门是开着的,宋正明走到门口,喊了一声:“老赵!我来了!”
屋里出来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大叔,戴着眼镜,笑容和蔼:“来了!进来吧!来来来,跟我去书房。”
宋正明招呼顾清清他们:“清清!靖远!那位姑娘,跟上跟上。”
老赵的媳妇在一旁笑眯眯地瞧着,等他们都进书房了才把房门关了。
书房不大,只有一面墙上都是书,有一张办公桌,还摆了一圈“7”字形沙发。宋正明招呼大家坐下,也没多做寒暄,直接让江靖远上瓷器。
今晚来的目的就是品鉴这些瓷器,看看他的眼光有没有进步。
江靖远微微一笑,打开化肥编织袋,将里头的瓷器一件一件掏出来,放在茶几上。
第一件掏出来的就是那件粉彩,赵馆长打量了一眼,瞳孔猛地一缩,他的这个表现让宋正明捕捉到了,心中一喜。
感觉自己的眼光得到了提升,他看中的东西果然不凡。
当那只白釉的瓷器被掏出来时,赵馆长“哈”地惊呼,似乎简直难以置信。他颤抖着手伸过去,想触碰又似乎有点犹豫。
他的这个表现,简直让宋正明感觉自己的见识浅薄到了尘埃里,一开始他是看好这只白釉瓶的,只是觉得它白得反光,不敢断定是什么年代的。
瞧老赵这表情,似乎这只白釉瓶才是六只瓶子中的翘楚?
鉴定古董瓷器是一个充满惊喜和挑战的过程,看样子他的眼光还是有待加强。老赵在这方面算得上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鉴定专家,以后得多跟他学习学习。
赵馆长起身去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白色的手套戴上,还拿来了一只放大镜,坐下来,小心谨慎地拿起瓷器,仔细地观察,轻轻地转动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