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时候,似乎不适合说什么,无声胜有声。
两人就这么相拥着,顾清清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前世的他,抱着巨人观的自己那幅凄美的画面。
还有他哭着一声一声喊“清清清清”的心碎声音。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想起那些,可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忘不掉。
也许是那样的画面太过凄惨,悲凉,她总是容易想起。
不知不觉,泪水自然滑落。
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不对,江靖远捧起顾清清的脸,发现她哭了,很是心疼。
“怎么了?好好的怎么流泪了?是我惹你生气了?”
顾清清微微摇头,看着江靖远,抬手缓缓抚上他的脸。
伸出大拇指擦掉她脸上的泪痕,江靖远安慰她:“清清!别难过,你想要什么,说什么,不用顾忌我。你说,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。
对了,是不是今天于哲人那浑蛋吓到你了?他居然敢找人惹你,我在厂里将他好好揍了一顿。”
这是什么话?于哲人难道去找江靖远的麻烦了?
顾清清猛地一顿,放下手,坐好,神色错愕:“怎么回事?你遇上他了?”
“我没遇上他,是那疯狗去找我了。”江靖远提起于哲人一肚子的火气,“他跑到我面前,说你搅和了他的好事,要让我赔偿他的损失。”
“让你赔偿他的损失?”顾清清有点听不懂了,“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找你赔偿什么损失?”
江靖远觉得很好笑:“他可没觉得那是他惹出来的,说是你惹出来的,我是你男朋友,他找不着你,确切地说是不敢找你,找到我上班的地方去了。”
“他说了什么?让你帮他把童文文追回来?”顾清清觉得于哲人的脑袋可能是被门挤了。
“那没有。”江靖远摇头,“他的意思是往后他跟童文文的事,你不能让马正立和他的手下插手。”
“我没让马正立的人插手。”这种话都说得出来,顾清清确定于哲人的脑袋被门挤了,“马正立的手下是他找来的,花一千块钱找了个叫黑驴的人来修理我。
结果没成,他就跪在中医院门口恳求童文文跟他复合。童文文没答应,将他以前做过的事都说了出来。
对了,还说他把钢圈厂一个叫朱晓琳的女人肚子搞大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
“是真的。”江靖远的眼底露出稍纵即逝的寒冷,“于哲人就不是个人,心思龌龊就算了,还敢做不敢当。今天他在我面前瞎叫嚣,我一生气,把他给狠狠地揍了一顿。M..
事后我去找了一趟朱晓琳的表哥,看着吧!他的事再想瞒也瞒不住。朱晓琳不舍得打掉孩子,被家里逼得紧,东躲西藏地藏在她表哥家。”
顾清清看了眼自家男人,重新靠回他怀里:“你想让朱晓琳的表哥去找于哲人?你这么闹,钢圈厂的厂长还会让你回去吗?深造的机会还能拿到吗?”
“先不管,于哲人敢找你的麻烦,我就得让他付出代价。”江靖远眼底的寒意聚拢,似乎要凝结成冰,“深造机会不是钢圈厂一家有,实在不行,换一家就是。”
听了这么暖心的话,顾清清伸手搂住男人的腰,嘴角含笑:“说得没错,只要有能耐,不愁没机会。如今改革开放,遍地机遇,只要努力抓住,一样可以让自己充实起来。”
江靖远低头,瞬间眼底的寒意消散,柔和深情:“清清!在我心里,天大的事也没有你重要。
于哲人的舅舅是钢圈厂的厂长没错,可他外甥犯错在先,如果他要因此徇私舞弊,那他就不是个合格的厂长。”
“嗯!”
顾清清赞同江靖远的看法,一个容忍外甥搞大女职工肚子,还包庇,排挤别的员工的厂长,确实不怎么称职。
“你没把于哲人打得很厉害吧?”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,顾清清抬起头来,“他有没有威胁你什么?”
江靖远看了看怀里的人,微微摇头,轻描淡写地回答:“没事,我没把他打得怎么样。”
其实是这样吗?
不,不是,他把于哲人打成了猪头。
实在是那人嘴巴太臭,该揍。
中午,他刚下班,还没来得及去食堂吃饭,门卫说有人找,他就出去了。
看见于哲人,他很意外。毕竟他们在钢圈厂的时候可不怎么对付,这个时间段,他来找自己做什么。
看见他,于哲人像是要吃人,张嘴就骂:“江靖远!你个乌龟王八蛋,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赶紧让你的女朋友别多管闲事,跟马正立手下不清不楚就算了,还敢坏劳资的事,劳资弄死她。”
江靖远一听,二话没有,上去就揍。骂他可以,骂他家清清,绝对不行。
他知道清清跟马正立的关系,定亲那天,他还来了呢,只是清清不想跟那样的人纠缠,让他们回去了。
于哲人是从哪儿听来的?他怎么会知道马正立跟他家清清的事?一定是他做了什么,惹着他家清清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