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裁缝见苏清瑶给他老妈泡的茶水里放了糖,心底对她很是感激,能给人泡白糖茶,说明没将他老妈看轻。
白糖精贵,不是一般的关系,肯定不舍得泡。单凭这一点,他就得竭尽所能将顾家的三件毛料仔细做好,不能有一丝马虎。
苏清瑶的为人很不错,他也得对得起人家给他老妈的这碗白糖茶。
吃完饭,洗了手,顾清清休息了五分钟,来到梁老太太面前:“梁奶奶!我给您把一脉,把手伸出来。”
裁缝婆娘接过老太太手里的茶杯,放在一旁的桌子上,弯起她的袖子,露出脉门。
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嘀咕:“妈呀!清清真的会看病?”
“我看十有八九会,要不然闹这么大阵仗出来,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脸。”
“梁老太太的病可是老毛病了,能将她治好,那可就是华佗在世。”
“可不,说起来也是可怜,她老头子在的时候还能经常推着去市里瞧病,老头子不在了,儿子腿脚不好,根本就没办法推着她去。”
“清清要是能治老太太的病,那可是救了命了。”
大家说的热闹,顾清清完全没理,伸出两指探在老太太的手腕上,片刻后换了一只。
梁裁缝和裁缝婆娘见她把脉把的这么快,眼底露出了失望。
到底是个毛丫头,靠不住。给人看病,把脉哪儿有这么快的,怎么着也得停留个三五分钟吧!
才多长时间,马上就换了手,该不会是什么都没摸出来吧!
夫妻俩相互看了看,嘴上没说话,眼神交流了不少内容。
把完脉,顾清清叹了口气:“奶奶!您不单单是哮喘,还有支气管炎。您这病根治是没办法了,但可以调理减轻喘的程度。其实针灸的效果会更见效,我手里暂时没有银针。
这样,今天我先用缝衣服的针帮您扎几针,晚上争取能睡个安稳觉。等过几天我弄到银针了,每个月给您扎几天,保证您的身子越来越松范。”
“真的?”梁老太太几乎喜极而泣,“晚上我真的能睡个安稳觉?”
没人知道她喘的睡不着有多难受,有多痛苦,好几次她都想弄点啥吃了就此离去。
这病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。
只是家里的几个孙女孙子还小,她要走了,儿子儿媳妇出去上工,三个孩子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。
每一天坚强地忍受着非人的折磨,她给自己一个时间,再坚持三年,等小孙子上小学了,她就再不坚持。
找点什么老鼠药啥的寻个短见去了自在。
“应该可以。”顾清清答应的非常爽快,如何给老太太针灸,她脑子里已经有了方案,“我去找包没用过的针,放开水里煮一煮,一会儿就好。”
苏清瑶听完女儿的话,连忙说道:“我去弄,要煮多久?”.
“三五分钟就可以。”
“好!”
苏清瑶答应一声,去了屋里,拿出女儿买扣子时老板赠送的针,打开,全倒进了一个搪瓷茶缸里。
倒上开水,端去厨房,准备放在灶糖还没熄灭的火堆里热着。
“清清!你会针灸?”
梁裁缝听说要动针,心里有点犯嘀咕,生怕她把自己的老妈扎坏了。平时也没听说她会医术,还会针灸,这要是扎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?
裁缝婆娘却不当回事,婆婆都来了,还疑惑什么。讳疾忌医,不是什么好观念。
“妈的病已经这样了,扎几针就扎几针,只要晚上能睡个安生觉,就算冒险咱也干。”
老太太很是赞同儿媳妇的话:“不打紧的,我都病的快要入棺材了,还有什么可怕的,孩子说能让我晚上好好睡一觉,我,我,我,巴望着呢。”
话说完,老太太的喉咙就跟扯风箱似地西里呼噜起来,喘的特别厉害。脸上的神色眨眼间憋的通红,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“哎呦!老太太的病怎么厉害到这个程度了?瞧着不大好呀!”
“好几年没看医生了,可不就严重了。我看她吃饭时间不长,怕是熬不了几年。”
“也是难为她,家里一滩的事,虽然帮不上忙,有这么个人坐着也好呀!”
见她喘的实在难受,顾清清从缝纫机上抽出一根针,放在头发上篦了篦,掀开老太太后背上的衣服,一下子刺了进去。
梁裁缝看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倍:“清清!你在干什么?”
裁缝婆娘拉了拉梁裁缝的袖子:“清清还能干什么,在帮咱妈治病呢?”
看热闹的人也都在一旁仔细观察,有人眼尖,看出了端倪。
“哎!你们看,老太太脸上不红了,脸色逐渐恢复了原来的神色。”
“哟!还真是,应该是刚刚那针给刺的。看不出来,清清还真有两下子。”
“没能耐,也不敢让老太太来家里治病了。”
针刺下没一分钟,老太太长长地输出一口气:“哎呦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