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离感。
“好好照顾你家娘娘。”
恰好这时划过一道闪电,骤然响起一声炸雷。
“丽春!”屋里响起一声短促的惊呼。
丽春连忙对着皇上行礼,正要开口,却被皇上捂住了嘴。
李北辰拧干了衣角的雨水,跺了跺脚,散去一身湿气,方才进了屋。
他凭着对宁安宫的熟悉,借着微弱的灯光,走到塌前。
江月白睁着迷蒙的双眼,盯着李北辰,疑惑地喊道,“皇上?我这不是在做梦吧?”
“你不是在做梦。”李北辰低沉的声音别样的温柔。
江月白惊喜地问道,“皇上,您怎么来了?”
忽而又转成关切,“外面打雷下雨很危险。”
转而又用责备语气的说道,“外面下着雨,皇上的衣服怕不是都打湿了。快让臣妾给你暖暖。”
小心触电。不然全剧终。
李北辰心里倍加感动。
他去别人那里探望,都是各种装柔弱装可怜,希望自己疼惜安慰她们。
江月白不同。在江月白这里,他是被疼惜安慰的那个。和妃也是这般温柔体贴,却少了江月白聪明有趣。
李北辰心头有许多话要说,却最后变成了一句,“朕就是来看看你。”
没有说特意,江月白知道是特意。
“夏至,快去熬一碗姜汤送过来。丽春,过来给皇上擦水。”
李北辰拉过江月白的手:“你还是舍不得朕吧?”
江月白扭过头去,气恼地说道,“皇上昨日说话不算数。臣妾……”
江月白话未说完,李北辰托起江月白的下巴,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。
江月白故意挣扎着,显示出自己生气了,吃醋了。
却被李北辰搂得更紧了,“别气了,抱着我。”
他何尝不是备受煎熬呢。
甜蜜而炽热的吻点燃了李北辰这一个月来所有的思念。
屋里点上了蜡烛,顿时明亮了许多。
丽春拿来了毛巾,李北辰偏不让丽春伺候,把毛巾塞到江月白手里,伏在她的胸口前。
一阵阵的雷声滚过。
江月白擦拭着李北辰的头发,身体却随着雷声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。李北辰不动声色地抱紧了她。
窗外的雨哗哗哗地下得很大。
“你很怕打雷?”
江月白无可奈何地答道:“有点吧。”
李北辰笑道,“真是想不到你还有怕的东西。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。”
江月白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“因为会吓人一跳。”
正好又划过一道闪电,她连忙捂住了耳朵。
轰!
李北辰站起身来捂在了她的手上。
雷声过去之后,江月白忽而关切地问道,“皇上,你左手的伤如何了?手腕还疼吗?”
李北辰心中一暖,故作轻松地说道:“不碍事。”
“让臣妾看看。”
江月白捧着李北辰的手,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地查看,“看起来没有变化,能用上力吗?”
李北辰微笑着反手攥住了江月白的小手,大拇指一下下地拨弄着江月白的手背,“没事。”
实际上,确实用不上力。所以他现在绝不用手腕撑在床上的姿势。
大多数人都非常孤独。因为孤独,才执着于家人和权力带来的安慰。而天子尤其孤独。
他定定地注视着江月白,身体里有一头凶猛庞大的野兽在咆哮,随时要蹿出,像雷一样快要一波一波地炸裂。
似乎每多看一眼,感觉就愈发强烈。
他担心伤着江月白,只能强行压下去。
“怎么没戴上朕送你的镯子?”
“那么珍贵的麻花镯,自然等着皇上来亲手给臣妾戴上。”江月白笑得调皮。
“好。镯子在哪里?”李北辰语气充满了宠溺。
找到镯子后,郑重地给江月白戴上。
“皇上对臣妾这般好,臣妾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。”少女声音娇酥。
听得李北辰心头震颤,“自然是替朕好好生下小皇子。”
雨很大。劈里啪啦的。
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来秦观的诗。气氛十分的暧昧。
李北辰忽而转头看向江月白,幽幽地说道,“皎皎,朕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好。希望你不要恨我。”
江月白以为是说这几日故意冷落她的事情,“臣妾明白。”
李北辰温柔地抚摸了下江月白的头,“明天孟相的女儿孟昭就要进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