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江月白还未退烧,李北辰顾不上自己休息,匆匆赶去西偏殿。
屋子里满是一股子酸辣味,令人食欲倍增。
江月白在塌上躺着,闭着眼睛。
李北辰挥退众人,命韩子谦把守门口后,坐在塌前,凝视着江月白。
眉眼渐渐松弛下来,露出哀伤疲惫之态。在这里,他不必再硬撑着,可以稍微放松一下。
伸手探向江月白的额头,微微蹙眉,感觉不烫啊,似乎已经不烧了。
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感觉似乎大差不差。
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时,江月白偷偷地睁开一只眼,看向皇上。
恰好撞上李北辰疑惑着急的目光。
李北辰见到江月白这番狡黠的模样,嘴角情不自禁微微勾起,瞬间明白了江月白的把戏。
但又瞬间板着张脸,硬邦邦地说道,“你该当何罪?敢故意欺骗朕,让姜闲说你烧还没退?”
江月白睁开眸子,摇着李北辰的手,撒娇着说道,“皇上~臣妾知道错了~”
李北辰板着的脸眼看就要融化了,他故作冷淡地说道,“既然错了,该怎么罚?”
江月白含笑看着李北辰,“自然是皇上说怎么罚就怎么罚~”
“那就陪朕再吃点东西吧。”李北辰亦松了眉眼,含着笑意看着江月白。
说实在的他实在没有胃口。但是接连三天要通宵守孝,不好好吃饭,根本吃不消。
进了这个屋子,闻着屋子里尚未散去的食物香气,才感觉有些饿了。
江月白毫不犹豫地应下来,“好。”
李北辰喊韩子谦进来,吩咐了点简单的吃食,给江月白点了枸杞山药粥,再加几样豆腐、蔬菜类的素小菜。给自己要了碗阳春面,要求跟江月白的做得一模一样。
江月白往塌里面挪了挪,还未用眼神示意,李北辰便默契地脱了鞋子并排着躺在床上,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,生怕碰到了江月白受伤的左臂。
两人肩并肩坐着,微侧着脸看向对方。
李北辰禁不住轻轻啄了下江月白的嘴唇,定定地盯着江月白的眼睛,故意说道:
“你安排姜闲去告诉朕你还在发烧,该不会是吃醋了吧?”
江月白眼睛对着李北辰忽闪了一下,微笑着说道,“皇上闻闻看,是不是满屋子的醋味。”
李北辰听了这话禁不住心神一荡,手指点了点江月白的鼻尖,“你呀你。”
“臣妾怎么了?”江月白抿嘴笑着。
李北辰无可奈何地宠溺说道:“没怎么,就是坏得很。”
“臣妾哪里坏了?臣妾怎么不知道?”江月白无辜地问道,一本正经地说道,“臣妾明明是在迷惑敌人。”
李北辰脸上恢复了谈正事时的严肃,“朕知道。朕也有这样的担心。平西王正在率领农民军攻入京城。朕虽然调度了京郊大营的军队应对,但保不准宫里还有内应,配合他里外夹击。”
说话间将江月白的右手拉过来,攥在手里摸索着,“今晚可能还会有一场硬仗。需要你跟我一起面对。”
江月白偏过头,对着皇上眨了眨左眼,狡黠灵动地一笑,“那是自然。臣妾可是皇上亲封御前侍卫,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皇上。”
李北辰大爱江月白这个小动作。每次她这么一眨眼,他就一种怦然心动,情不自禁地捏捏她的手,“淘气。”
江月白正了神色,“皇上,臣妾思来想去,假如宫中有内应,最佳动手时机恐怕是子时,将太后娘娘圣体入殓后转入殡宫之中这段路上。那个时候人疲马翻,最为松懈。不知臣妾的想法对吗?”
“朕也认为如此。”
“晚上众人皆身穿麻衣,更难分辨彼此。麻衣宽松,更易藏利刃。皇上千万要小心。”
“朕是皇帝,再危险也不能退后。只能寄希望于禁卫军届时发挥作用。”
江月白想到徐福海有些黯然,“皇上恐怕需要重新找一个跟徐公公那样能贴身保护的人。这个人既要绝对忠心又要武功高强。”
李北辰故意说道:“那皎皎心中可有人选?”
江月白摇摇头:“梁小宝他武功太弱。罗山会点功夫,或许可以。”
李北辰幽幽地说道:“所以说这是个难题。在太监里难找,难找既忠心又武功高强还懂分寸的。在侍卫里找,武功高强的,又很难保证绝对忠心。”
“那皇上看臣妾合适吗?臣妾能否女扮男装做皇上的贴身内侍?臣妾方才还在想,今晚可以对外宣称胳膊受了剑伤,还在卧床发高烧,实际上扮成小太监混在人群里保护皇上。”
李北辰本就是逗她玩,此时反倒被江月白的赤诚搞得哭笑不得,“你知道贴身内侍都要做什么吗?”
江月白想到之前跟李北辰第一次欢好那天,徐公公就呆在屋子里的角落里,瞬间闹了个大红脸。
李北辰压抑住心中的激荡,连忙岔开话题:“既然晚上你打算扮成小太监,不再卧床休息,你的胳膊能行吗?”
江月白红着脸别过脸去:“应该没问题吧。姜院使水平高超,等到子时附近应该差不多好了。这会儿还差点。皇上的手如何了?”
李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