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两个人都惊住了!
缎羽更是半天没反应过来!
“属……属长……您……您要赶我走?”话音刚落,缎羽一双晶亮亮的眼睛,立马红了眼眶,像是受尽了极大的委屈,一把攥住了属长的手!
“属长爷爷!我知道我平时多有任性,这一次不该冒险闯出结界。只要您别赶我走,只要让我继续留在喜鹊属,以后不管您说什么,我都会听……我再也不会偷偷跑出去玩儿了,真的……我保证以后都听您的话!属长,求求您……”
缎羽的声音听上去我见犹怜,闻者伤心。但此刻缎羽却是十分心慌!
她自小便长在喜鹊属,平日里连去一趟结界的边界,都诚惶诚恐,生怕触犯一丝喜鹊属的规矩。离开了喜鹊属,要她该怎么生活?
她甚至不知道,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!
若是此刻便让她立刻离开,别说找到其他的种属,便是这漫天狂风,她就经不住!
缎羽的情绪越来越崩溃,属长赶紧安抚着:“傻孩子,你理解错了,我怎么可能忍心把你赶出喜鹊属呢?”
“啊?”缎羽的哭声顿时停住了,“那……那您这是……”
但李景天却已然明白了!“属长的意思是……让缎羽跟着我,出去历练一番?”
属长点了点头:“将来喜鹊属属长的位置,是一定会交到缎羽手中的——这本就是她的位置,我不过暂代而已。但若要成为属长,不能一直这样单纯下去,从前我养着她这性格,便是怕她长歪,怕轻信人言。”
“但我心里一直都想着,等一个靠谱的人出现,带她出去见见世面。现在这个人已经出现了……”
说完,他便直直地看着李景天:“年轻人,虽然我不知你身份到底为何,但我们鸟族会辨气息,端看你周身之气,我便知你绝非凡品也,定是为人正直。因此我想拜托,将缎羽交给你,请你带她在五重天历练一番吧!”
“可是……”李景天有些犹豫。
从最一开始到现在,凡是跟在他身边的女人,就必定会遭受不少磨难。果儿也好,上官若华也好,再到后面的慕容娅,甚至新月……她们本该生活的无忧无虑,平和安稳,却只是因为受到自己的牵连,多次陷入险境。
她们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……
但属长确实早就看懂了李景天的意思。
“年轻人请放心,我既将缎羽交给你,日后的一切后果,自有我们喜鹊属来承担。这不光是我的意思,更是我们喜鹊属所有人的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,外出磨练并没有那么简单,也一定会遇到许多危险。不管是生病,还是受伤,乃至性命危险,我们喜鹊属都绝不会秋后算账……只因这是身为一个属长必须要有的经历!”
老属长在说这话的时候,目光坚定。从他的眼神中,李景天看到了大义,看到了格局,亦看到了慈祥和不舍。
就像是刚出生的雏鹰,会被母亲强制推下悬崖,让他们在困境中,学会生存的本领——只有自己学会飞翔,在逆境中自己找到出路,才能在复杂的环境中博得一丝生机。
如果连这点本领都没有,又如何带领一属,在复杂的五重天立足?
老属长目光深远。
“好。”李景天一口答应下来。
属长眼睛一亮!取而代之的是满眼不舍。他将缎羽拉到自己的面前。
“孩子,出了这喜鹊属,四面皆是危机,以后的生活,便是要靠你自己了。你一定要跟着木子,好好学习。察言观色也好,增长本事也罢,喜鹊属的未来……就都落到你身上了!”
缎羽不解地眨了眨眼睛,虽然还不太明白属长的话,却知道属长做的这些,都是为了自己好,也是为了喜鹊属的将来。
她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“属长爷爷,你放心,我一定跟着木子哥哥,好好历练。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可以保护喜鹊属了。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属长顿时老泪纵横,声音也跟着颤抖。但只一回身,用手擦了擦眼泪,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。
“这是定风丸,可助你们在两个时辰之内,稳定住身形,护住心脉,不至于被大风吹散。但你们要切记,一定要在两个时辰之内,找到下一个种属,避进他们的结界,否则连这定风丸也救不了你们。”
两人一人将药丸吞下,属长又默默地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荷包。
“这东西珍藏了上万年,如今终于可以亲手交给你了。”
他颤巍巍地将那荷包打开,里面赫然是一枚喜鹊吊坠!
属长用老迈的手,爱怜地抚着喜鹊的图案。
“这是在你出生之前,你父亲亲手为你做的,吊坠的绳是你母亲亲自编的。这是他们送给你最后的礼物。本应该在你出生之际,他们亲手为你带上,只不过……”
属长的话顿了顿,随即将那吊坠拿在手里,爱怜地看了看缎羽。
“如今只能由我老头子来代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