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带有伟大革命友谊的暗恋”。
随后死亡守卫也在贤者南丁尔的遗存数据中发现了类似的日记,记述了女贤者是如何对巴斯德产生好感,并想方设法调进巴斯德所在战斗小队的。
但据知情人所讲,两人大抵是最后都没有互相告知双方自己的好感,只是以守卫人类之名,共同血战到了最后。
一位愚钝到没有明白自己的情感,另一位则足够胆怯。
但没有关系,毕竟他们最后合葬在了一起。
在死亡守卫、巴巴鲁斯的文化里,死亡是最浓墨重彩,也是最轻描淡写的一笔。
这仿佛就将之前的遗憾与不满全部抹平了一般。
但不管怎样,随后人们设立了【英雄眷侣日】,以纪念二者——一是歌颂他们的功绩,二则是在暗中警示新一代的人们——尤其是以沉默与含蓄出名的巴巴鲁斯人,心中的那份情,要趁早说出口。
然而,现实很残酷,【英雄眷侣日】临近【征兵月】,随着英雄眷侣日太阳的落下,征兵月便开启了。
随后,死亡守卫、冥犬、冥教、机械护教军……数不清的组织将在巴巴鲁斯开展征兵。
很多青年往往刚刚将自己的情愫念出,便立刻同恋人分别,踏上陌生的战场。
这其中或许有着其他的暗示,或许单纯就只是凑巧,但不管怎么样,日子就这样流动着。
在英雄眷侣日的夜里,人们点起盛大的篝火,却并不载歌载舞,也并不聚会,他们仅仅是围绕着黑十字架点燃一簇火焰——今夜没有宵禁,就让英魂守护那些即将起航的青年,在黑暗中为他们亮起一束光。
青年们会自己找地方,每个地区有着每个地区的风俗,大人们并不干涉。
伊夏匆匆在附近的冥教教堂里吃过饭,最后一点太阳落下去了,大地昏昏沉沉起来,远处,在朦胧跳动的地平线上,嚓、嚓、嚓——
火焰跳起来。
火光映照着姑娘年轻的面庞,将她长长的眼睫毛与满脸的雀斑映地一清二楚,她心里慌张,却也激动。
她匆忙走出冥教教堂,黑暗中已经晃出了一对对身影,细声细气的嘱托与轻语在田间飘荡,在远处是值岗死亡守卫盔甲的寒光——既然没有宵禁,就会有专人站岗确保安全。
也会有些人专门在这天去一个个走到那些站岗的死亡守卫面前,有人单纯会为他们献一把玉米苗,有人则是在找寻自己离去的家人,前来站岗的往往都是新兵——正在找人的她或者是一位母亲,或者是一位父亲,又或者是恋人。
伊夏想了想,朝着他俩都熟悉的位置大步跑去,她穿过玉米田,穿过树林,穿过学院训练用的靶场,最后她抵达那里,她看见他的身影。
在那万顷湖面前。
月影幽幽,荡漾一片皎白。
她深呼吸了一口气,便抚平了她漫长越野后的喘息,
“嘿,”伊夏尴尬地咧嘴傻笑着,她扯了扯上衣襟,围裙已经解下来洗好归还给冥教牧师了,露出了她的训练裤,与绑地很好的绑腿。
她走过去,熟练地坐在青年身旁。
青年和她一样,有着满脸的雀斑,郁蓝色的眼则格外深沉忧郁,他却不看她,只是望着湖面发呆。
伊夏盘腿坐下,晃了晃身子。
“今晚……今晚的月亮真漂亮。”
她说,又在心里唾骂自己的开场白愚蠢,急忙找补,
“我打算好了,”
她说,“我打算去骑兵队,我想要驾驶骑士——我朝着贤者0567奥打听过,我或许有这方面的天赋。”
青年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,他看起来活过来了,
“这是好事,”他讷讷地说,“我为你高兴,发自心底的,伊夏。”
“骑士在战场上远比一名战士更重要。”
他说,顺手揪了一根地上的草。
“不,”伊夏说,“每个士兵都有价值——我们不能轻视他们。”
“这便是伱想的吗?”
阿卢说,他似乎心不在焉,“每个人都有价值?”
“是的,”伊夏坚定地回答到,“每个士兵都有意义,即便是一个辅助军,也可以将子弹射进敌人的头颅。”
这似乎不是青年希望听见的回答,阿卢侧头认真地看了看伊夏,又转头长叹了一口气。
伊夏却没有察觉太多,她只觉得脸红,青年的认真注视足以令她面红耳赤——明明她在拆弹的时候都不会感到如此紧张。
这不会是混沌的阴谋?
伊夏想了想,赶紧在心中默念冥王保佑,远处黑十字架的篝火晃了晃,这让她有些虚弱,但伊夏也确认了这不是混沌的阴谋。
她就是爱他。
伊夏的手指抓着地上的草扣来扣去。
“你……”她拉长音,“你打算去哪儿,阿卢?”
阿卢在军校的成绩并不出色—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糟糕,但在巴巴鲁斯,上军校是义务教育,这之后人们可以选择学别的,但在三岁到十六岁——你得上军校,身为巴巴鲁斯人,至少得学会怎么开地狱犬。
青年并不回答,却只是表现地更加垂头丧气了。
沉默,只有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