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元年(公元196年),八月。
张飞的骑兵还在带着一大串的追兵四处武装游行。
严白虎的1万山魈军,突然奔袭到了长沙北门。
不过,他没有即刻攻城,而是下了一道最后通牒。
严白虎给长沙太守韩玄的时间是三天。
在此期间,临湘城内的官绅百姓都可以自主决定去留。
也包括韩玄这个太守,可以弃城逃跑,可以据城死守,也可以开城投降。
一切都由城内的人自己决定。
……
第一天,韩玄召集部属商讨去留的问题。
该来的人全来了,每个人的表达欲也很强,会场十分热闹。
但由于意见相左,每一派都有各自的支持者,谁也说服不了谁,吵了一天也没个结果。
唯一的收获是,大家发现城外的扬州兵马果然信守承诺。
城墙上的将领看得仔细,城中大户派往北门试探的下人全都安全出城了,没有任何人被拦截抓捕。
第二天,一部分对太守失望的人已经开始陆续离开。
太守府的会议出席人数少了许多,争执却仍旧没有减弱多少。
到了傍晚,每个城门都挤满了出城的百姓。
第三天,要走的已经走得差不多。
留下来的却也未必都是想据城死守的,也有准备喜迎扬州兵马进城的。
太守韩玄依旧拿不定主意,他没有为荆州牧刘表尽忠的决心,又不甘心就这样投降。
他还是想先抵抗一下表现一番气节的,这样就算将来万一刘表夺回长沙,自己也好有个交代。
魏延看得着急,大吼道:“首鼠两端,如何成事!”
出差滞留在长沙的桂阳郡都尉鲍隆也忍不住劝说韩玄:
“韩府君,如今贪生怕死之徒已经全部出城,正是我辈报效朝廷的时候,切不可犹豫啊!”
韩玄板着脸训斥道:“你们懂什么!本府在为出城的百姓争取时间!只要再拖几日,百姓就都安全了。”
魏延气得哇哇大叫,直接甩手去城墙上巡视了。
他愕然发现,城外已经变了模样。
前几日北门外还有不少人大着胆子到扬州军辕门外做生意,出卖一些小玩意。
但这时候眼前哪还有半个百姓,原本自发形成的临时集市上已经树立了一座小的营寨。
大约一曲的扬州兵马在左近忙忙碌碌,似乎在做开战前的准备。
虽然忙碌,他们的营地却一片寂静,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传出。
魏延早听说过扬州牧向问天治军严谨,没想到他们的军纪真的这样好。
“传言非虚啊!”
魏延望着对面的营寨不禁感慨万千,看看别人,再看看自己这边,丢人啊。
这时候,韩玄也来到了城头上。
指着扬州军新建的营寨问道:“文长,他们这是何意?快出城与我拆了!”
魏延正在为自己有这样的猪头上司懊恼,突然又听到韩玄如此无脑的叫嚣,他彻底爆发了。
狂暴的魏延转身就是一刀劈在韩玄的身上,从头顶到胯下劈成了两半。
跟在韩玄身后的鲍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当头溅了一身血,惊恐地喊道:“好快的刀!”
这一幕发生的太快,城墙上的士兵全都惊呆了,站在那不知所措。
好一会儿,才有人惊恐地说道:“魏都尉,你……你要造反吗?”
“造反?老子造什么反?韩玄身为太守只惦记给自己留后路,不顾惜百姓生死,这样的狗官不该杀吗?”
“该杀!该杀!”
鲍隆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魏延,这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。
两人对视一眼,谁也没说话,却仿佛心意相通一般。
有了当官的带头,其他士兵也都纷纷高呼支持魏延。
“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鲍隆问道。
“当然是出城迎接扬州兵马进城了!”
“文长,你不是吧!迎……迎接扬州兵马进城?”
“扬州牧向问天素有仁义之名,扬州兵马军纪严明,这不比残虐的韩玄好得多?我这是为了百姓福祉!”
“你……你,原来你魏延早已背叛荆州!今日鲍某必为州牧大人杀了你这叛徒!”
鲍隆抽刀就要砍杀魏延,却不料魏延的刀已经架到他脖子上了。
鲜血也已经从鲍隆的脖颈汩汩流出,他怔怔地说了一句:“好快的刀!”
然后,身体轰然倒塌,周围的士兵再次受惊。
“还有不顾惜百姓生死要为韩玄复仇的吗?有就一起上!”
魏延一手提着血淋漓的刀,宛如杀神降世,在人群中怒吼。
北城门的守军本就是他的部下,此刻又见他一连杀了太守韩玄和都尉鲍隆,哪个还敢有意见?
就连城外的山魈军统帅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