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问天得知乌江亭长只有300族人,内心颇有些嫌弃。
虽然他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表情,但还是被老亭长看穿了。
“少主,蒯氏一族不以武力见长,而精于谋略。
虽不能为少主上阵杀敌,但可在后方略效绵薄之力。”
“对不起,老人家。是我失态了,险些让亚父之事重演。”
向问天躬身道歉,将老亭长与范增相提并论这是极高的评价了。
“少主不可如此,折煞老朽了。老朽怎敢与亚父相比。”
老亭长一看他这架势,立刻变得诚惶诚恐。
一阵互相谦让之后,向问天终于想起来此行的目的。
“老人家,香烛纸钱备好了吗,请带路吧。”
“备好了,少主。这些都是家中常备,不需临时去采买的。”
在老亭长的带领下,向问天一行人来到了镇子外一条十分偏僻的小路上。
左拐右拐之后,终于看到前面有一处坟茔,还有一块没有刻字的石碑。
向问天环顾四周,发现这里十分幽静。
位置虽然偏僻隐蔽但显然时常有人走动,坟堆上没有杂草,墓碑上也没有青苔,鸟粪等。
不用说,这些年来乌江亭长一族未曾间断过对这座墓的精心照料。
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守墓人吧。
“这里是项王的衣冠冢。
据先祖所说,当日项王自刎,汉军骑司马吕马童与郎中骑杨喜等五人分项王遗体而封侯。
只剩下几片破损的项王衣冠,后来修了这个衣冠冢。
只是,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刻字。”
白羽兵都留在镇上老亭长的家里,身边只有唐祝、严白虎、张燕。
向问天无须掩饰,径直跪在项羽墓前。
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,然后举手指天发誓:
“不肖子孙向问天,此生必终结刘氏江山,建立强盛楚国,以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!”
张燕几人也跪在后面,跟着磕头立誓。
……
回去的路上,每个人都沉默不语。
午饭后,向问天便辞别了老亭长,一行人继续往舒县而去。
老亭长则派了心腹家人带着他的亲笔信,紧急送往襄阳。
……
舒县,太守府。
徐璆正奋笔疾书,草拟来年的施政计划。
不久前,他经向问天同意后免了治下庐江百姓两年的钱粮,得到了百姓的热烈拥戴。
徐璆不是第一次主政,他过去当过县令、太守、刺史。
虽然也卓有政绩,却从没这么舒畅过。
或许,这也是乱世的唯一好处吧。
各州牧可以放手施政,而不用被把持朝政的外戚、宦官掣肘。
他已经想好了,来年开春后一面组织大伙重建家园,修复城防,一面还要大力发展生产。
为了提高劳作效率,徐璆连向问天只是提了一嘴的曲辕犁、水车都惦记上了。
向问天一行人刚走进太守府,一口热茶还没喝上,徐璆就拉着向问天要大量的新农具。
唐祝、严白虎等人看得直咋舌:
“徐先生怎么突然感觉变了一个人?”
这时徐盛也闻讯赶来了,摇了摇头说:
“自从当了庐江太守,徐先生就是如此勤政,每日废寝忘食。”
“徐盛,我让你留下是为先生分忧的!你可做到了?”
向问天喝问道。
“主公恕罪,这行军打仗的事我还应付得来。
处理郡中琐事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!只能辛苦徐先生了。”
“不会就学!向徐先生好好请教!”
向问天训斥完徐盛,又劝解徐璆:
“孟玉先生,你不要嫌他们这帮人笨,一开始教的累一点,等教会了就好了。”
“主公言重了,徐将军一直在忙着肃清匪盗,可帮了我大忙了,这等琐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。”
向问天当然不是要强迫徐璆教会徐盛他们处理政务。
他不过是想看到手下的文武官员通力合作罢了。
他来舒县,更主要的还是检阅白羽兵,看看徐盛这段日子练兵的效果。
“白羽兵现在多少人,训练的怎样了?”
“禀主公,白羽兵已由1500人扩充至5000人,严格按照主公先前的要求训练。”
“一下子扩充这么多,能保证战斗力?”
向问天有些担心徐盛搞吹气球式扩军,只要数量不要质量。
“请主公检阅!”
徐盛也不说废话,直接展示。
“那好,你们几个便一起去校场看看。孟玉先生继续忙你的吧,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一进入校场,严白虎就发现这里的士兵气势远胜于他的山魈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