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府这一夜,说不着的不光是郑家母女,还有徐县令和徐夫人。
接到报案的时候,徐县令的瞌睡虫都飞走了。
徐夫人听到奏报,说有强盗袭击东安巷,她马上就想起来了,陈令月可不就是住在那里吗?
“老爷,你可不能管,那个女人这么嚣张,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。她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,如今有人替郡主教训她,岂不是正好能出一口气吗?”
徐县令本来就没打算管。
这个崔大夫人,和他不是一路的,她是死是活,与他何干。要是从他的角度来说,还真巴不得她死了的好。
“行,我听夫人的。”
徐县令扬声道:“不必理会,那里有一户人家,护卫众多,想来强盗也伤不了他们。让衙门里的人都歇着去吧,明早再去巡一下就行,这半夜三更的,别累着大家了。”
有了徐县令的话,衙差们自然就回房睡大觉去了。
徐夫人得意地说:“若是今晚那些强盗能得手,那就最好了,看她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。”
一个世家夫人,被强盗围困了一夜,这传出去,还有什么清白可言。
徐夫人想到这个,就兴奋地谁不着觉。可是徐县令却很奇怪地问:“夫人,你说说,这半夜,县里怎么会出现强盗呢?”
陇西县可是很久没有出现过强盗了,就是有,也不敢在县城。苏德聪担任陇西郡守之后,曾经大力整顿过这里的治安,周边的强盗窝,都被他剿灭了。
这一伙强盗,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呢?
徐县令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徐夫人却浑不在意地说:“说是强盗罢了,我看是她得罪了什么人,所以人家才想除了她。”
徐县令不耻下问:“夫人,她得罪了谁啊?她不是才来这里没多久吗?”
徐夫人道:“是来了没多久,可是老爷你忘了,她搞出那个竞拍会,米家窑声名大噪,听说周边的店家,都想要米家窑的货,米家窑的货现在供不应求,价格还特别高。”
“你想想,那其他的瓷窑,岂不是被抢了生意了吗?”
说起来,就是因为利益的问题。
徐县令想到,在竞拍会上他买回来的青瓷,如今还摆在书房的架子上呢,那青瓷,确实好看。可是米家窑的青瓷,现在是只此一家,确实损失了有些人的利益。
这么一想也说得通,断了人家的财路,人家可不得要她的命嘛。
次日一早,陈令月他们就离开了陇西县。
她昨夜半夜就让人去告诉米福了,她今天要离开陇西县了,让他不必来送。这次回去,她把四个人留下了。
等她回到京城,会派人过来,和米福商量如何经营窑炉,运货到京城等事情。这里的青瓷釉料配方,如今也捏在了她的手上,等到合适的时候,她可以在京城自己烧颜色瓷了。
有了这张配方,红釉、蓝釉、黑釉,她都可以试一试。她要让五彩缤纷的瓷器,在大燕绽放光彩。
徐县令醒来之后,就让人去东安巷看看,情况如何。
哪知道,衙差回话:“那巷子里安静得很,什么强盗的影子都没见。”
徐县令皱眉追问:“那位崔大夫人府上呢?”
“已经没人了,听周围的邻居说,他们天蒙蒙亮的时候,就离开了宅院,好像是离开陇西县了。”
“离开了?”
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呢?
徐县令站起来,吃惊地问。
“是的,回到人,小人去城门问过了,今天一早他们就走了,一队常常的马车,拉着不少的东西,往东去了。”
“那宅院里,真的什么都没有吗?他们昨晚不是报官,说有强盗袭击吗?”
衙差道:“小人也觉得奇怪,可是小人在宅子的四周都看过了,什么痕迹都没有。”
徐县令又问:“你有没有去问,周围的邻居,昨晚有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。”
“问了,邻居们说,是听到了打斗声,不过崔大夫人解释过了,是她的护卫半夜睡不着觉,在宅子里对打喂招呢。”
如此怪异。
“一个强盗的尸首都不见吗?”
徐县令不死心,又问了一个问题。
衙差坚定地摇头:“真没有,小人确定,没有打斗的痕迹,没有血渍,没有尸体。”
徐县令彻底不明白了。
那昨晚他们报个屁官啊!这是要耍人?是那崔大夫人想着要离开了,耍他一下?可是这个理由,感觉这么牵强呢?
他真是想破脑袋,都想不明白。
管他想不想得明白,反正崔承东他们夫妻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。一路上虽然也赶,但是两个人在一起,他们也不觉得辛苦,只觉得无比甜蜜。
安营扎寨的时候,已经是黄昏了。
他们没有住在城镇里,而是在一个村落的不远处落脚的。
“溶溶,我们今晚就在此歇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