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阁开业两天,就卖了大半的瓷器。
另一边,横山窑也开始烧第二窑了。
这些都是令人开心的事情。
陈令月这两天在店里,偶尔能听到买瓷器的人,针对瓷器的形状或者功能提出一些想法。作为一个瓷器设计师,集思广益是最能启发灵感的。
所以,她今天也空出了一个时辰,来到了如玉阁。
她在二楼呆了一会,没过多久,就看见有四五个老者进门了。
他们的衣服还算整齐,但是并不华丽,看起来不像是家境富裕的人。
如玉阁开门做生意的,自然不能轻慢待客。
伙计很是热情地跟在一旁,解答他们的疑问。
“哎,就这么一个破瓶子,你们就卖五十两,这不是坑人吗?”
伙计笑着说:“不坑人,我们这里是明码标价,童叟无欺。若是不喜欢,你们还可以看看别的。”
另一个人说:“童叟无欺,我看你们就是黑心商户。我们几个可是常去瓷器坊,那里的货比你们这里的好,还比你们这里便宜!”
伙计的态度还是很好。
“每一个窑的烧制工艺不一样,每一个瓷器的工序也不一样。我们如玉阁的东西,都是用上等材料做出来的,所以价格贵了些。”
“哼,都是你们吹嘘的,谁知道。”
说话的这个老人,使了个眼神,只见他们四五个人一起,分别拿起了一个瓷器,根本没有用心去看,就装作手滑。
“哗啦。”
“哗啦。”
一连几声清脆的声音,他们手中的瓷器,全都化成了碎片。
伙计一时之间,也被这个变故吓得呆住了。
“你们,你们这是干什么?”
老者无所谓地说:“还不是怪你们这里的瓷器太滑了,我们年纪大了,拿不稳。”
“算了,这么滑溜的东西,我们拿不住,就不买了。”
说完,他们就齐齐往门口走去。
陈令月在上头看得一清二楚,不过,她没有任何动作。如玉阁的何掌柜,对这种事情,总能应付的。
何掌柜一直注意着这几个人。
这几个人一进门,他就感觉很奇怪。若是他们出身贫苦,那么他们看到如玉阁瓷器的价格后,多半是掉头就走。
这么贵的价格,一般的人家,可买不起,又怎么会留在这里评头论足。
若说他们出自富贵人家,可是他们的衣着打扮,还有言谈举止,都不像这么一回事。
何掌柜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,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。
他已经有了猜测,这几个人,大概是来找茬的。
果不其然,事情的发展,证实了他的猜测。
他使了个眼色,旁边早就在一旁等着指令的几个伙计,立刻围了上去。
“不好意思,你们把本店的瓷器打碎了,还请照价赔偿后再走。”
为首的老人,马上对伙计们怒目而视,“我们没钱,那些瓷器自己从架子上掉下来的,关我们什么事?”
“就是,我早就看出来了,你们这里就是一家黑店!东西卖得贵就算了,还要诬赖好人!”
“就是,大家可要小心了,这家店是黑店,专门赚黑心的钱!大家不要在这里买东西了!”
他们的嗓门都很大,嚷嚷起来,把店里的其他客人都吸引过来了。
“大家评评理,这家店仗势欺人,瓷器没放稳却赖我们,这是欺负我们几个老人家吗?”
店里有十来个客人,他们并不太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事。
如今看这几个老人神情激愤,便不由同情他们。
“听说这店是卫国公府的大夫人开的,他们家大业大的,碎几个瓷器算什么?”
“就是,这样不依不饶的,实在有些失了身份。”
“这些人一看就不富裕,他们真是不该这样对待几个老人家。”
何掌柜一直注意着事情的发展,他笑眯眯从柜台后面走出来,“这件事情,说起来也不怪几个老人家。”
“他们进门之后,看到我们如玉阁的瓷器如此贵重,就吓得拿不稳了,这才把东西摔碎了。怪我们如玉阁的东西太好了,售价太高,吓着了他们。”
“不过,方才听几位说,常常去瓷器坊买瓷器,看来你们都是瓷器行家。”
瓷器坊一直是京城有名的瓷器店铺,那里卖的都是精品瓷器。
“这样吧,还请几位对我们店里的瓷器品评一番,让我们日后扬长补短,进一步提升瓷器的品质。”
“如此一来,几位也算帮了如玉阁一个大忙了。那些碎了的东西,我们就不必提了,就当交个朋友了。”
何掌柜说完,旁边就有人叫好:“这个主意不错,化干戈为玉帛,我们也想听听,几位行家对如玉阁的看法。”
经过两天的营业,如玉阁在京城已经声名大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