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聿对谁都清清冷冷的,实际上疯得很。
一个是看见裴念,总想看她哭。
一个是看见裴玹君,总想给他也开几个窟窿。
毕竟当初他挨得枪子可疼了。
“关你屁事。”他冷着脸,别过头去。
裴念的眼睛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。
“你们俩关系这么好了啊?”
“谁跟他关系好。”裴聿恼道。
“是呀,小聿挺可爱的。”裴玹君笑笑。
裴聿拔高声音,“我比你大,你别仗着辈分占我便宜,咱俩各论各的,你得叫我哥。”
“哪有这样的,念念叫我小舅,你也得叫小舅,而且只大三天,那不叫大。”
“反正我就是比你大,别小聿小聿的,跟我是你养的狗一样,叫聿哥!”
裴念嘴角抽搐,向沙发走去,窝在上面看着裴聿,心里觉得,他现在确实像一只炸毛的金毛。
再怎么叫只能让人更喜欢。
裴玹君也这么觉得。
他点头,眼睛里是长辈对小辈的宠溺慈爱,“好的,小聿。”
裴念在裴聿身后憋着笑。
她现在总算知道,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原来治裴聿得他裴玹君啊。
她默默地给裴玹君竖了个大拇指。
一家人基本都到齐了,宋知韵心情也好了一些。
吃了个团圆饭,各自休息。
好像除了房子变小了,裴志书离开了,他们没受太大的影响。
裴念也该回去永乐观了。
宋知韵很舍不得她,“念念,等外婆把事情办好,外婆就去陪着你。”
裴念知道她说的是离婚的事。
点了点头,笑着安慰,“没事外婆,我空了就回来看你。”
“好。”
到机场居然碰到辛??,他好像知道她今天飞机一样。
而且座位也在她身边,连宛宛和白髯都被挤后面去了。
裴念狐疑的看向坐在她身边,越发清隽的少年,“你怎么?”
“大舅买票时候,让他帮我带了一张。”
“你叫什么大舅啊?”
“当然是跟着你叫啊。”
裴念转头,对上他缀满星辰的眼。
浑身鸡皮疙瘩抖了抖,摇了摇头。
真是接受无力啊,对着鬼王一样的这双眼睛。
回到永乐观,白髯和宛宛用法术把屋子打扫干净。
几人住下,日子好像又恢复了平静。
裴念有空就回回去京都看看。
要说跑这里最勤的莫过于裴玹霆和裴玹辞。
回来几个月,香火也攒了不少,裴念出落的愈发漂亮。
金魂稳定,神清气爽。
后来方淮带着文轻轻来过一次,看样子二人已经和好。
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,没想到这天瓢泼大雨,本要关门歇业,他们却来了。
方淮浑身淋得湿透,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文轻轻。
跌跌撞撞跑到裴念面前跪下,“小师傅,救救轻轻。”
裴念看着毫无生气,魂魄不见的文轻轻,心底咯噔。
“还是出事了?发生什么了?”
方淮一说,裴念才知道,文家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,而且还和孙菲儿有关。
他们二人闹别扭,方淮离开,文轻轻一开始笃定他会回来,所以没主动。
后来知道他真生气,想去哄,家里却出事了。
她爸爸是做文物复修的,妈妈则是负责文物出土方面工作,所以他们常年不在家。
本来二人琴瑟和鸣,谁知前段时间,她爸却非要离婚。
像中邪了一样,总是和她妈大打出手。
到后来她妈受不了,扎进工作地封闭起来,一直没回来。
可是她爸却带回一女的,非要跟她结婚,说她能给他生儿子。
这女人正是孙菲儿。
不过生儿子的前提是,要文轻轻的命。
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歪道,说以长女血肉入药,以魂魄祭奠,可一举得子,此子还会大有作为,以后必是佼佼者。
随后就趁着方淮不在,把文轻轻害了。
等他回来的时候,她爸正拿着刀要放血割肉。
方淮怒急,差点把文爸打死,还是孙菲儿拦着。
他不知道裴念能不能救她,只想抓住一点可能。
裴念眉头紧皱,探了探文轻轻。
发现人还活着,但是魂丢了。
“你可看到他怎么害得她?有没有什么阵法,旗子之类的?”
“有,地上画了奇怪的图,四周也插着四面鬼画符的旗子。”
裴念点了点头,示意他别急,有救。
她找来睡得香甜的白髯,“髯髯,你现在能操控招魂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