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因无他,有些话有些决定她身为家里的大家长能说能做,但非晚不能。 倘若搬家不顺,难免会牵累非晚。 俞非晚会心一笑,她知晓老太太的用心。 “以后可得记得改口。” “付婆子待咱家是真的诚心实意。” 老太太再一次强调道。 天已经完全黑了,窗外寒风刺骨,小院里漆黑一片,只有窗帘缝隙中隐隐约约透出的一缕光 冬月的雪,总是趁着夜间悄然降落。 不一会儿的功夫,小院里的大枣树已经盖上了厚厚的棉被,就连大黄狗都在狗窝附近的雪地上欢快的印着梅花,小尾巴不断晃动着,但尾巴根上还是落了一层雪,鸡窝里刚生下的小鸡崽叽叽叽叽的叫着。 说实话,俞非晚很喜欢这个青砖瓦房的小院。 关起门来,就好似是世外桃源。 她一直都在等着院子里的大枣树开花结果,她可以跟萍萍一起打枣子,吃新鲜的脆枣,也可以等熟透,吃绵软的甜枣。 夏夜到来时,她可以在院子里纳凉,那时候小猫应该学会扑知了了。 她还可以举着手电筒在月亮高悬的夜里去大树下捡蝉蛹卖钱。 她还没有在这个院子里和萍萍经历四季。 没来由的,俞非晚有些伤感。 雄赳赳气昂昂想要大干一番带领全家人发家致富摆脱偏见的俞非晚eo了。 不行,她还要回来的。 她一定要与妈妈在年少长大的院子里补上四季。 木大门晃动,大黄狗也停止作画,愈发热情的晃动着尾巴。 俞非晚小跑着打开大门,俞水山戴的帽子上变得雪白。 “喵,喵,喵。” 细一看,俞水山的大口袋里露出一条毛茸茸的黄色小尾巴。 一只胳膊上拎着一个袋子,袋子里是那盆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花。 一片雪白里,这一抹绿让人动容。 西堂屋。 “姨奶奶,您给这只小猫起名了吗?” 俞萍蹲在地上轻轻的摁着小奶猫的软垫子,侧头跃跃欲试的问道。 付婆子眼神柔和,目光不停在小奶猫和花盆之间打转“还没,一直都是小猫小猫叫着。” “那就叫她二黄好不好?” 俞萍一脸得意。 似乎她早早就准备好这个名字,就等付婆子开口。 俞非晚:…… 猫猫狗狗的名字也需要有传承吗? 大黄,二黄,小黄…… 付婆子弯弯唇角“可以。” 俞萍脸上笑意更浓,口中不断呼唤着二黄。 小奶猫蔫蔫的翻了个身,打起了小呼噜。 “姨奶奶,你饿吗?” “晚饭时候看你喝了药睡的沉就没叫您,妈妈锅里还热着粥。” 俞非晚用温水带敷了敷付婆子额头上的淤青,笑着问道。 她喜欢身边温暖善良美好的人,哪怕日子过的苦了一些,波折多了一些。 这些人就像是太阳,太阳一出现,其他黑暗也就不过尔尔。 付婆子点了点头“不,不用了。” 付婆子还是有些怕给身边人添麻烦。 只可惜,肚子咕咕咕的叫声出卖了付婆子。 “姨奶奶,我去给您端粥。”俞非晚笑而不语,掀开门帘就出去了。 门帘带进来的寒风,让小奶猫二黄忍不住蜷缩的更紧更小。 去而复返,又是一阵儿风。 小奶猫也顾不得陌生,靠近了俞萍的手。 付婆子端着碗,轻轻的吹着气,一勺一勺,氤氲升腾的热汽,模糊了付婆子弟弟视线。 原来,有家是这个样子。 自苦了那么多年,她已经有些记不得为家人操劳的岁月,午夜梦回只有倒地的身影和无边无际的责骂。 也许,她也是有福的,老天爷也是善待她的。 李兰收拾干净饭后狼藉后,搀扶着老太太进屋。 “小姨。” 李兰吞咽了两下口水,犹豫片刻后,不自在的喊道。 付婆子更拘谨了“我身无长物,不能给你见面礼,以后再补上。” 李兰连连摆手,付婆子的情况,她又不是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