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红领巾留在这里更有价值。 俞非晚顺着俞萍的视线,也看到了随着自缝隙里挤进的风飘动着的红领巾。 好鲜艳。 比院子墙上挂着的玉米和辣椒更鲜亮。 付婆子嗫嚅着“我记得你。” 说话间付婆子便踮进脚尖,颤巍巍的想解下红领巾。 俞萍连忙摇头,忙不迭的“我不是来要红领巾的。” 俞非晚:!?(?_?;? 不是来要红领巾的? 付婆子像是突然被炭火烫到似的猛的缩回了手,表情僵硬,讪讪的笑了下,便失神的愣在原地,局促又自卑。 似活人,又不似活人。 俞非晚也不确定那算不算笑。 俞萍隐约知道哪里不对,可又想不出补救的话,只好求救似的拉了拉俞非晚的袖子。 俞非晚心领神会“付奶奶,萍萍她不是嫌弃。” “她是觉得红领巾挂在这里刚刚好。” “她想把红领巾当作礼物正式送给您。” 这死气沉沉的屋子,难得有鲜亮的色彩。 俞萍的心思,她猜的清清楚楚。 付婆子迟缓的转动着眼睛“送给我?” 俞萍连连点头。 她是真的觉得,红领巾对付奶奶而言有别样的意义。 付婆子惴惴的眼睛中,就好似被注入了一道微弱的光,枯树皮一般的脸上就挤出一抹笑容。 “我,我还有一些钱。” 付婆子慌张的从床垫下翻出一个小布包,讨好似的就要塞给俞非晚和俞萍。 推搡间,小布包掉在地上。 钱,并不多。 都是几分几分的,最大的也不过是五角纸币。 俞非晚弯腰,将钱重新叠好包好,郑重其事的放在了付婆子的手心。 俞非晚清楚的看到付婆子的手心密密麻麻一层汗珠。 害怕? 还是紧张? 她也不得而知。 也许习惯了在这破败小院子独自一人生存的付婆子,已经害怕见到人,害怕跟人说话。 付婆子战战兢兢,直挺挺的看着手心里的布包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 还是老太太发话了“收好吧。” “你要是把钱给了她们,反倒是伤了她们的心。” “拿了钱,还叫礼物吗?” 付婆子眨眨眼,又重重的点了点头。 老太太的话,付婆子还是很信服的。 被谩骂责备了那么多年,曾对她伸出援手予以她善意。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,很多事情她都记不清了。 “这就是非晚。” “我的新孙女。” 老太太指着俞非晚介绍道。 付婆子局促不安的点头示意,手紧紧的攥着衣服。 俞非晚甚是怀疑,付婆子满是补丁的衣服上马上就要再多一个窟窿了。 “昨儿,是她说,当年的事情,你也是个可怜人。” “那锅野菜汤,是意外,你也不想的。” “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就算真的有罪,也赎清了。” “以后,该晒晒太阳就晒晒太阳,你要是不习惯出去跟人打交道,那我就隔三差五的过来跟你说说话。” 老太太并没有把话说的太透。 有些事情,点拨的太清楚,反倒会害人性命。 这些年,付婆子都以罪人自居。 此刻若是再让付婆子想明白,那家人自始至终都没把操劳忙碌的付婆子当一家人,恐怕…… 早些年想明白,或许真的会焕然新生。 可现在,付婆子老了,太老了。 她只希望付婆子多少能卸下心里的包袱,尝试着过一过正常的生活。 而不是因她一席马后炮般的话,让付婆子绝望丧气,一了百了。 “不是因为我天煞孤星,连累了一家人吗?” 付婆子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,茫然发问。 “我本身就是个不吉利的人。” 当年,付婆子家人死尽,她还来不及难过,就在别人的辱骂指点下,萌生了一颗种子,这些年种子根深蒂固枝繁叶茂。 她认定了她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