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槐神树,生命之气浓厚,与黑暗之渊的荒凉、死寂截然不同。
见张若尘忧心忡忡的模样,池瑶道:“生死皆有定数,人力亦有穷尽时。太上那样层次的人物,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自己的命数。尘哥,不要有过忧心!”
张若尘看向池瑶,道:“若有一天,我们也将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,你当如何?”
“那时,我不会忧伤的,也不会选择共赴生死。”
池瑶双目看向窗外,似能看到张若尘所说的那个未来,道:“我会去做完我该做的事,担我该担负的责任。然后,到你的墓前,筑一草庐,一年除草,一年焚香,一年清扫,年复一年,长守至白发枯尽之时。在生命最后一天的那个黄昏,独自走进墓中,与你共葬一棺。你呢?”
张若尘道:“你本该知道,我宁愿自己去面对生死,也绝不会看着你死在我前面。”
池瑶内心震动。
因为她知这并非是一句虚言,当初张若尘就是这么做的。
“算了,我们没必要这么悲观,只要努力修炼,实力足够强大,也就不会有那一天。我有一件东西给你!”
张若尘将剑祖骨骸取出,包裹在一团九彩色的始祖神气中,引动它,飞向池瑶。
池瑶目露疑惑之色,道:“你这是为何?”
“以防万一。”
张若尘语气中,充满深意,没有再多做解释。
这时,门外传来元笙的声音:“张若尘,大长老要见你!”
“我去去就回,收好剑骨,关键时刻,或可派上大用。”
张若尘将太极四象图景收回体内,走了出去,迎向元笙,笑道:“族皇的伤势,还好吧?”
“全拜你所赐,不过,没有大碍了!”
元笙面带冷色,前面带路而去。
“族皇这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?我本是带你去寻找盖灭,中途是你自己感应到了生死两重棺,招惹上了黄泉大帝……”
不等张若尘说完,元笙道:“不重要了!只凭你家老祖和大长老的关系,本皇就不会再追究此事。”
在元笙的带领下,张若尘来到一座百丈高的木质殿宇中。
元簌殷背对张若尘,站在殿宇中心,身上自有一股超然气势,问道:“你是你家老祖的直系血脉?”
张若尘观察四周,没有看到劫尊者。
殿宇中,只有元簌殷和元笙。
张若尘警惕起来,但行了一礼,以示对前辈先贤的尊重,道:“此事,晚辈并不清楚。毕竟老祖在中古末期就重伤,陷入沉睡。在这十万年,张家何止传承了一千代,血脉早已稀薄,难以追述。”
元簌殷道:“你们此次前来黑暗之渊,是要做什么?”
张若尘沉吟,道:“不知前辈所说的你们二字,指的都是谁?”
“当然你和你们家那位老祖。”元笙颇为不客气,冷声道。
张若尘看向元笙,心中纳闷,自己先前好歹是以德报怨,冒着极大风险出手救她,怎换来的是这样的态度?
就算不懂得感恩,也不至于这般恶言相向吧?
对他成见,如此之深?
元笙道:“又想编故事了?大长老可千万别轻易信他,此人心机深沉,极善编造谎言。”
张若尘叹息一声:“我和老祖,并非一起前来黑暗之渊,只是偶然相遇。我来黑暗之渊,是为寻找优昙婆罗花,为一位长者续命。”
张若尘没想在此事上隐瞒。
这位大长老一看就精明至极,加上她高深莫测的修为,在她面前耍把戏,很容易弄巧成拙。
“你的那位老祖呢?他为何来黑暗之渊?”元簌殷问道。
张若尘硬着头皮,道:“我不清楚!但想来,他老人家是真的思念大长老了,所以才跨越无尽星海,来到此处。不知老祖,他现在人在何处?”
这时,大长老终于转过身,脸上看不见任何笑容,只有冰冷刺骨的寒霜。
那双眼睛依旧美丽,但却像两座寒潭,不含人间任何情感。
元簌殷道:“以你的修为,遇到大自在无量尚且难敌,为何敢直面
黄泉大帝?”
元笙也很好奇,看向张若尘。
张若尘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移换,不禁冷冷一笑:“大长老这是在审问疑犯吗?”
“不是。”
元簌殷向他走去,道:“本长老相信,你来黑暗之渊是为了寻找优昙婆罗花,但,怕是不止这么简单吧?你是来寻找优昙婆罗花的主人?”
“没有。优昙婆罗花的主人,前辈指的是印雪天?”张若尘道。
元簌殷像丝毫都没有听到张若尘的话,颇为独裁,自顾的道:“你和你们家老祖演得这一出,最终的目的,应该是为了利用元笙,带你们去无间岭吧?”
“绝无此……事……”
张若尘话音尚未落下。
元簌殷已一掌拍出,顿时八面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