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云眼见众人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热闹,却极其淡定。
他在成就阳神之后,似乎已经开始堪悟胎中之迷。
这导致他的记忆力大增,对前尘往事想起来的也更多。
前世读过的诗词,本来早已忘却。
此时却记忆犹新。
想要收拾一个小文昌侯,简直太轻松了。
不过相比小文昌侯喜欢批判性作诗,方云倒也没有继续嘲讽人家那小妾。
他对于四周极其敏锐,已经发觉了女人们在门外偷听。
也感受到了那小妾的羞愤。
新婚之日,却被一群男人肆意调侃洞房之事。
是个女人就受不了。
再继续调侃下去,估计就要出事了。
方云想了想,还是诵了一首桃夭。
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
桃之夭夭,有蕡其实。
之子于归,宜其家室。
桃之夭夭,其叶蓁蓁。
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。”
听到方云念诗,周围的宾客全都笑容满满的听着。
可越听,就越不对劲。
方云好像也是借物喻人?
如果说海棠是形容新娘子的红妆。
那桃花便是形容女子青春貌美,妥妥的称赞。
后面的话,则是祝福夫妻美满和顺,还有子嗣人丁兴旺。
总的来说,这首四言诗或许算不上顶尖。
但在这成婚之日,确实比一树梨花压海棠这种骚文要强的太多太多。
之前有人评价,说一树梨花压海棠这首诗会成为很多人新婚之日吟诵的诗词,恐怕将要成为笑话了。
好好的新婚之日,谁不愿意用桃夭这种蕴含美好寓意的?
众多宾客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方云。
这首诗真是他做出来的?
就连小文昌侯都是傻眼了。
不是,我刚调侃了新郎官。
你就来这么一首深深祝福的诗,显得我人品很差啊!
太缺德了吧!
郭天渡经人解释,也知道是在祝福自己。
他连忙接过仆人端过来的酒,敬了方云一杯,连连道谢。
而门外的新娘子,也是对着方云盈盈一拜,眼中含泪,满是感激。
这首四言诗可算是挽回了她在郭家的地位。
新娘子可以想象,如果没有方云写的这首桃夭。
以后无论是郭家,还是外面的那些人。
见到她第一眼,想到的恐怕都是那句一树梨花压海棠。
到时候,免不了就是一通嘲笑。
可能要一辈子都活在这首诗的阴影中!
李倩不懂诗词,但她知道新娘子懂。
此时这新娘子如此尊敬方云,必然是方云写的极好。
“我就是说我夫君没问题吧?”李倩得意道。
“尊夫人,还请代妾身谢过方千户。”新娘子又对李倩盈盈一拜。
李倩自然是痛快答应。
而院内的方云,也看着满是尴尬的小文昌侯,问道:“我现在能走了吗?还是说要继续斗诗?”
小文昌侯确实是不服方云。
因为他擅长的并非歌颂爱情,也没料到方云有如此才华。
若能再来一次,他定然好好作诗,也不见得会输。
可今日,他没脸多说了。
其他人也都不好意思再站出来胡闹了。
毕竟这是郭天渡大婚之日。
他们闹得太凶,也会显得不尊重人家,传出去有失脸面的是他们。
方云看着众人不说话,洒然一笑:“那看来,我能走了?”
说完,他就转身要走。
却在此时,宾客中一人不服气的喊道:“过几日,稷下学宫有文会,你可敢去?”
众人眼睛一亮。
小文昌侯也来了底气:“不错,你可敢去文会,到时候我不介意再和你斗上一场。”
“看看吧,我未必有空。”方云摆手。
“呵呵,难道你怕了?”小文昌侯大声道。
方云转身,直接骂道:“你特么一个手下败将在这逼逼赖赖什么?整天就会你怕了我怕了,弄点这种狗屁倒灶的斗诗、文会,正经事儿一个都他妈不干!”
“我也不欺负你,你还年轻,当个废物也无所谓。”
“我只问你那个号称被儒家都称赞文采极好的爹,又干了什么于国有利的事情?”
“他镇守边疆了?他抓贼有功了?他检具奸臣了?”
“整天就会写个诗,弄个文章,然后四处去炫耀,要不是命好,当了个皇亲国戚,你们算个屁啊!”
小文昌侯被骂愣了。
众人也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。
这家伙怎么敢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