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商宴脸色冰寒:“这些该死畜生,要不要立刻通知镇北军来?”
洞玄看向村子的东边,道:“镇北军来了。”
果然,远处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队百人骑兵。
陆商宴当即说道:“确实是镇北军,但来的人有点少,恐怕真要去抓呼延雄有些吃力,咱们要不要去帮帮忙?”
方云却按住他的肩膀,说道:“别急,他们也未必愿意让你帮忙。”
陆商宴不解。
却只见,那百人骑兵冲过来后,直接掠过熊熊燃烧的村庄,来到众多帮忙灭火的村民面前。
带头的骑兵百夫长坐在马上,对众多村民大喝:“北狄之人犯下如此大罪,我们必然会缉拿,尔等勿要担心!”
说完这话,百夫长调转马头,就要离去。
但这附近的村民们在此居住了几代甚至十几代人。
要么是互相认识的好友。
要么是互相通婚的亲戚。
听到百夫长这么一句话就要走人,本来就群情激奋的百姓们,更加暴躁。
一个书生义愤填膺的站出来,大声道:“那敢问百夫长,你们连呼延雄去了哪都不问问我等,打算怎么缉拿?”
“嗯?”
那百夫长骤然回头,双目如电,死死盯着那书生:“大胆!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!”
“哼,我有秀才功名在身,王朝律法又赐予我儒家治世问政之权,我质问大人是理所当然的!”书生怡然不惧的厉喝道。
其他儒家弟子也都一脸愤慨的站出来支持。
骑兵百夫长脸色越发的不善,竟是直接一甩马鞭,指着那些书生说道:“行啊,将这些家伙都带回营里日夜审问,看看他们究竟能说出呼延雄多少秘密来!”
“对了,你们既然知道呼延雄的事情,那你们的家人肯定也知道,都一起带走?”
这话,可就是明着威胁了。
众多书生全都勃然变色,但也真的产生了畏惧之心。
因为儒道武三家相生相克。
这就是秀才遇见兵,有理说不清。
三名乡老也在附近操持救火之事。
此时他们连忙一起站出来,劝说这些书生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毕竟这里距离两界林和北狄,至少有上千里路了。
呼延雄是怎么一路跑过来,还没人拦截的?
镇北王养寇自重,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。
只是朝廷没证据,北境百姓没法说。
所以只能就这么认了。
三名乡老陪笑着看向百夫长,不断的赔罪。
“这些书呆子哪里知道什么呼延雄的事情,只是一时冲动,还望大人恕罪。”
“对对对,回头我们乡里就会处罚他们。”
“百夫长日理万机,就不用操心他们了,回头我们在乡里祠堂解决就行了。”
三老表面带笑,不断示弱。
但话里话外,也带着威胁。
这里可是他们自己的乡村,家家户户都是氏族宗亲。
说难听点,这就是个松散的世家门阀。
百夫长真闹起来,固然最后也能镇压住这乡里的人。
但他付出的代价,绝对不会小!
所以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,就是各退一步。
我们不找你麻烦,你也别摆出军威唬人。
那骑兵百夫长听懂了三老的威胁,但他本来也没打算跟这些人作对,只是来走个过场。
若非没有那几个书生‘找茬’,他现在可能已经走了。
“哼,管好你们的人,这里的事情我们自会调查!”
“行了,你们自己救火吧,我们走了!”
百夫长竟是一点都不想多管,纵马就要离去。
可没想到,那最先开口的书生却一咬牙冲过来,拦住骑兵们:“你们这些混蛋,食君俸禄,不思报国,竟然想着养寇自重?”
“今日我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去,也不会让你们得逞!”
“不是要抓人吗,有本事抓走我!”
骑兵百夫长脸上闪过狰狞之色。
他真是烦透了这些儒家之人,一个个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,又臭又硬!
偏偏,还不敢真的弄死他们。
毕竟王朝对儒家弟子,尤其是有功名的儒家弟子,保护还是很好的。
镇北王也需要儒家的帮助,所以不可能纵容镇北军胡来。
但骑兵百夫长也不可能真的让书生将这件事闹大,他必须要杀鸡儆猴,震慑这些乡民,省的他们四处宣扬什么养寇自重的事情。
看着拦在面前的书生,骑兵百夫长忽然有了个想法,不禁露出阴冷的笑容。
这家伙如此柔弱,恐怕一马蹄子过去就能给蹬死!
他又正好拦在自己面前,就说他惊了自己的战马,杀了也能说是误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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