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云和老道士正聊着，忽然感觉船身猛地一晃。
他俩谁都没当回事儿。
毕竟水波不平，船身摇晃是正常的。
可很快，就有水手进来禀报：“大人，咱们的船好像出问题了。”
“怎么？”方云皱眉。
“现如今外面风向正常，船帆正常，但船儿就是不前进。”水手脸上隐隐带着恐惧之色。
方云见他如此不堪，就知道另有隐情，当即喝道：“把话一次说完！”
水手被方云威势所慑，慌忙说道：“小人……小人觉得怕不是有水鬼作乱吧？”
“荒唐！”老道士第一个大叫。
他可是道家高手，就算是境界大不如前。
也不至于遇到阴魂水鬼捣乱而毫无察觉。
这些水手摆明是在侮辱他！
方云却是明白。
水手倒不是故弄玄虚。
而是这些常年水上漂泊的，都会信一些神明。
据说曾经有个船老大犯了案，被送去衙门审讯时，死活不肯招供。
最后那位知县灵机一动，请来妈祖神像，质问船老大敢不敢对妈祖发誓，他没有作案。
船老大顿时服软，乖乖认罪。
足可见这些水上之人对神鬼之说多么痴迷。
不过方云也不相信，这次是水鬼作怪。
他带着老道士走出船舱，看向远处的河面。
风向正常。
船帆也没问题。
就连河面也平稳无浪，看似正常。
可船儿就是不动。
甚至有十几个水手摇桨，船身也巍然不动。
就好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样。
水手们个个脸色怪异，满是担忧。
方云能听到他们胆战心惊的议论，说是什么水鬼闹事。
还有人小声议论，是不是方云杀人太多，导致阴魂不散，前来索命！
就连船老大，都小心翼翼用一个红托盘，捧着一尊妈祖神像出来。
水神一系源远流长，各种神明层出不穷。
但妈祖绝对是主流。
“大人，您稍微让步，我请妈祖一观此水。”船老大小心翼翼说道。
老道士瞥了一眼妈祖神像，浑不在意。
香火不足，全无灵性。
或许真正的妈祖殿神像已经有了灵性。
但这私铸的神像，根本没用处。
“还是我下去看看吧。”老道士就要阴神出窍。
可方云却拦住他，冷笑道：“不用看，水下有暗流故意干扰，并不是什么水鬼，只怕是某些水中异兽作怪！”
“水中异兽？莫不是漕帮？”老道士也反应过来。
那船老大更是十分慌乱：“该不会是云州的那条双尾鱼搞鬼吗？”
“双尾鱼？”方云皱眉：“我怎么没听说过？”
“那是云州漕帮独有的水中异兽，宝贝的很，轻易不肯示人，大人自然不了解。”
“但我们跑船的，都知道那玩意儿。”
“它常年生活在深水之下，天生双尾，有搅动暗流的可怕能力。”
“据说曾经有过往船只仗着背景雄厚，欺压云州漕帮，愣是被双尾鱼掀翻了整个船队！”
“那个船队中，甚至还有一艘50米长，6米多宽，三层楼高的大船！”
船老大声音颤抖，显然是惧怕至极。
方云看着众人乱作一团，瑟瑟发抖的样子。
这才知道，漕帮在水上的威风。
之前在陆地上将其打的落花流水的，本以为漕帮不过如此。
没想到，自己确实小看了天下人。
这刚出江湖，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？
但方云却只是握紧刀柄，沉声道：“这运河鱼有增加气血之功效，异兽想必更有？”
老道士嘿笑一声：“你打算去烤了那畜生？”
“待我下河去看看。”方云深吸一口气。
他的肺腑全开，竟是形成一股飓风钻入他的口鼻之中。
这一口气，足以让他在水下生活七天七夜都无碍！
老道士惊的眼珠子瞪溜圆：“雾草，内有洞天？你连这种无敌根基都凝聚了？”
“叮！声望+1000。”
方云顿时错愕看向老道士。
这老家伙无名无权，就算再震惊，也不应该给自己这么多声望啊。
莫非他来历不小？
方云正猜测，忽然感觉脚下晃动起来。
他扭头看去，只见那船身竟然开始打起了摆子，左摇右摆的厉害，几度险些翻船！
船上水手都有些扛不住，那些柔弱的丫鬟更是尖叫连连，被晃的在地上滚来滚去，很是狼狈。
但方云明白，这是那双尾鱼在故意戏弄他们，否则刚才那一下就足以让船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