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葫芦鸡完善的做法令简雍异常开心,目不转睛盯着将那简单的步骤牢牢记在脑海里。
至于后辈说的那大规模养鸡之事,简雍对此倒是很熟悉:
“后人所说的应当是洛阳祝鸡翁之事。”
“居尸乡北山,时人传谓此翁养鸡百年,牧鸡千余,卖鸡子而过活。”
刘备也缓缓点头,然后又摇头道:
“此翁之事有《列仙传》记载,如今看来或真有其人,不过事迹多半与那牧蜂豚的姜岐多有相类。”
“只是最终多半并未得道成仙,或真如这后世所说,千余鸡尽遭疫病,一朝尽丧。”
《列仙传》是刘备少时用来消遣的读物之一,其中的神仙人物曾引得他无比向往。
天帝赐寿八百的彭祖,入火不焚能随风雨的赤松子,急流勇退又累巨财的陶朱公等等,都令他记忆深刻。
其中自然也有那能博识旁通晓禽兽的祝鸡翁,并且也曾想象过此翁多半是回了天庭。
如今看来更大概率反而是鸡遭疫病横死,逍遥生活自然无疾而终了。
巨大的人物落差让刘备一时失语,长嗟短叹之余不由也猜测,其他神仙人物褪去光环或皆有窘迫之时。
张仲景已经第一时间起身,目含殷切紧紧握住孔明的右手:
“还望军师教我蒸馏之法!”
在今日之前,张仲景仅听后辈漫不经心提过一次抗生素之名,称其为“究极大杀器”。
言语直白,但很难让人不心生向往,后世聊到医术相关的话语又不多,因此那抗生素一直被张仲景记挂在心里。
而此时眼看这“大杀器”又被聊到,张仲景第一反应便是看孔明。
孔明顿时头大,不过也还是安慰道:
“神医莫忧虑,此等制备之法虽未闻听,然拆字解意之下,也并非毫无头绪。”
这样的说法也让张仲景心情稳定了少许,但依旧感觉坐立难安了起来。
不过旋即便想到,若是这大蒜素真能制备成功,便还需试其药性,据病研理,最终将成效录于医书当中……
坏了,这《伤寒论》怎么看起来好似写起来越来越长了?
人服之方剂能以家禽试药,反之,家禽所用之药亦可用于人,这样简单的道理张仲景还是知晓的。
同理可知,这大蒜素若是能用于家禽防治疫病,那人人相传的伤寒自也有效才对,张仲景一时间心中有了希望:
莫非,少时所立的定胜伤寒之愿,果能成真矣?
……
对于光幕上那滋滋冒油的葫芦鸡,李世民嗤之以鼻看也不看。
毕竟光看其模样也知道,孙神医定不会让此物轻易入了他口,既如此干脆不念就是。
而且认真说他对鸡肉也没特别的爱好,相较来说还是更加挂念肥嫩的羔羊之肉,这个纯属个人口味问题了。
但抛开这件事不谈,他更关心的还是如今大唐百姓食肉的问题。
“如今长安城中,一男丁一日能获一鸡否?”
这是李世民的问题。
“等明岁或可。”
李世民问的相对模糊,于是房玄龄也干脆也回了个比较模糊的答案。
随后便上前细细为李世民说明。
简单来说就是如今百姓吃的不算太差,手里也很难说是没钱,但最大的问题还是活鸡价格居高不下。
而这个问题究其根源,最大的问题还是活鸡不够,以及相较于卖鸡来说,养鸡产卵然后卖鸡子才是更多农户的选择。
至于杜如晦为什么说明岁能让鸡价更贱也非常简单:
去年年初从光幕中听得的人工孵蛋之法,经过司农寺的研究也总算有了眉目。
很难说这种孵蛋法相比后世能有多少错漏,但至少已经能令御苑当中的小鸡愈来愈多了,只待推广到民间便定能将鸡价打下来。
母鸡留之产鸡子理所应当,但仅有司晨打鸣之功能的公鸡,就没必要留那么多了吧?
房玄龄与李世民策对的同时,孙思邈则是看着蒸馏法制大蒜素的描述,将其暗暗记在心里。
对唐人来说,馏这种方法也并不陌生,即便是寻常老农也知晓凉饭复热谓之馏饭,隔夜的馒头重新蒸一下也可以叫馏馒头。
凉物烧煮谓之蒸,冷物复热谓之馏,那这蒸馏之法多半便是冷热交替的制备之法,回头跟阎立本说说,借将作监之能,想来解决应当不算太难才是。
只是不知这被类抗生素之名的东西,究竟有何神奇妙用?
孙思邈心中倍感期待之余,心中也隐隐有感觉,这蒸馏之法,恐怕不仅仅只有制备大蒜素一个功效,看起来反倒更像是一种后世通行的提炼药物精华之法。
若是大蒜蒸馏能成大蒜素,那其他药物或也有神奇之效才是。
若能尽研之留下《蒸馏方》传世,后世说不得还能尊他为蒸馏学之开派者?
【在古代庆贺新年之余,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当然就是贴楹联和门神画。
不过因为地方风俗各异,一直到咱们现代也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时间,从腊月二十四至大年三十帖门神和对联的都有。
其中比较有意思的是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