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犹豫,当即便扯着嗓子大喊:
“同劳破啦,大将军逃啦!”
战场上的消息传递极其困难,对爨氏兵来说,此前对方大喊他们后方失陷便已足够让人慌乱。
此刻战场虽然纷乱,但整体处于劣势还是看得明白的,再加上此刻对方的喊话,一时间所有爨氏兵都没了战心。
没人知道溃逃是从哪里发生的,但很快,拼杀的吴懿便感觉到身侧压力骤减。
看着自己眼前最后一个土人丢了武器跪倒在地,吴懿挺直了身子便看到此刻窄窄的关隘上尽是己方步卒。
被爨氏征召的土人逃的逃降的降。
此刻确实如亲卫所喊,同劳已破,敌方将帅已逃。
整个南中根本就没一个像样的城池,此时同劳的这处关隘也是爨氏集结人力在短短数月内修建起来的。
此刻捅穿了这道防线,吴懿清楚的知道,接下来尽复南中再无障碍矣!
而作为一个将帅,吴懿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做什么。
在打扫完战场之后,吴懿眼神在李恢和司马懿两人身上盘旋了一下,几乎不须犹豫就做出了决定:
“德昂!”吴懿亲切的喊了李恢的表字:
“劳烦你率后军,扫清同劳乱贼,尔后顺温水推进,驻扎毋单。”
“司马主簿。”随后吴懿一转:
“请与我随军追击叛军!”
司马懿脸上也不见失望,点点头拱手道:
“将军唤我表字即可……遵将军之令。”
吴懿脸上泛起一丝笑容,从直觉上来讲,这场战事结束的时间应当不远了。
益州南部称南中,而南中的精华所在就是眼前的这块地方。
依托硕大如海的滇南泽,周围散落了大大小小近二十个小城,而若是算上村和落的话,生民之地近乎上百。
只要平定了这里,那么益州便再也不是四分五裂的境况。
如此情况下,益州北可进关中,东可入荆扬,南能通交州,再也不必困守一地!
而且自家小妹……按下了这个想法,吴懿变得斗志昂扬。
在随后的一个月时间里,吴懿和张嶷就宛如两条手臂,对整个滇南泽附近进行了详细的来回梳理。
滇池、毋单、同并、西丰、胜休等一些比较重要的城池也正式驻兵派官,此地也正式重新平定,成为益州的一部分。
这些梳理完之后已经是二月初,吴懿马不停蹄继续带兵南进。
进乘峡道连通交州和益州,吴懿命李恢驻守滇南泽,自己与张嶷集中兵力优势,直接攻克了进乘峡道北端的贲古县城。
随后命司马懿驻守这里,吴懿与张嶷再次挥师向东,顺利攻克了镡(音同寻)封县。
并在宛温城北截住了爨氏欲逃的最后余孽。
这场战斗毫无任何悬念,一心要逃的爨氏反而覆灭的飞快,死的死,降的降,不大的战场上很快就没有站着的敌军。
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宛温人选择大开城门,恭迎吴懿等人入城。
“征战近八月,如今益州终平。”
登上宛温不大的城楼,吴懿述说着简单的功绩。
而在一旁的张嶷早已是面色激动,兴奋之情难以言表,最终闷声道:
“若是主公在此就好了。”
吴懿没说话,但脸上同样也是这个意思。
不过最终吴懿还是收拾了心情,遥遥看了眼下面士卒正在清点的爨氏乱贼,笑道:
“些许贼人皆为螳臂挡车之辈,如今主公恐怕已经至汉中矣。”
“等我等回返,或能听到还定三秦的消息。”
这个想象反倒是让张嶷更激动了。
不过吴懿则是有点拿捏不准接下来要如何做。
从贲古入进乘道,行上两百余里便是交趾。
这宛温往东是牂柯道,道路复杂能至交州的合浦。
南中平定的消息多半会被商贾们通过这两条商路带到交州去。
不知道交州的士燮会作何反应?
那与自己同名的司马懿应该是能将此事处理妥善的吧?
情不自禁的,吴懿心里蹦出来了这个名字。
但吴懿却并不敢如此做。
主公返成都之前曾私下与他交代,这司马懿不可委以重任。
这也是他指定李恢镇守滇南泽而将司马懿带在身旁的原因。
毕竟自己和主公的关系或许会变得千丝万缕,吴懿不想耽误自家小娘,主打的就俩字儿:
听劝。
宛温虽然人多,但此地偏远,繁华皆因商贸,既无大族也无巨贾,翻不起什么风浪。
因此留下些许士卒之后,吴懿便正式打道回府。
相较来说滇南泽才是益州南部真正的膏腴之地,需要花费力气经略。
但万万没想到的是,在回到贲古县时,司马懿送来了一个让吴懿惊讶万分的消息:
“交州来使?”
司马懿点头确认:
“为首者乃是士燮之子士徽。”
“还有两位副使,一者名为鲁蒙,一者名为甘议。”
沉吟了一下,司马懿送上了自己的判断:
“余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