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人呢?”
丁谓寒着脸,目光冷冽的扫向了家中老仆。
他就不该放刘德妙走出相府!
现在好了,人不见了!
“在院外候着呢。”
答话时,老仆的腰压得更低了。
关于刘德妙的事,他是知情者之一,如今此女莫名其妙的失踪,绝对是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。
“让他进来!”
老仆闻言立马躬身往后退去,没过一会,他便领着丁吉来到丁谓面前。
扑通!
甫一见面,丁吉扑通一声,直接跪伏在地。
“相爷,小的有负重托,请赐罪!”
哗啦!
丁谓顺手将一旁的瓷瓶,直接砸到了丁吉的头上。
刹那间,瓷瓶的碎片割破了丁吉的脑袋,额前当即血流如注。
“看到袭击者没有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丁吉不仅没有按压伤口,反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。
“废物!”
看着跪伏在地的丁吉,丁谓心中的焦躁之情已然来到了极点,他甚至动了打死丁吉的心思。
不过,这个念头刚刚生出,他便将其抛出脑海。
没必要!
如果杀了丁吉,事情便能挽回,别说是杀一个丁吉,就是杀他全家,丁谓也会毫不犹豫。
但这明显不现实!
算一算,丁吉也跟了他将近十年了,十年,养条阿猫阿狗,都有了感情,何况是人?
另外,丁吉也是他族中的后辈,说杀便杀了?
不合适。
谁都不会喜欢一个冷血的上位者。
“带他下去治一治。”
紧接着,丁谓瞥了一眼老仆,挥手示意道。
“是,老爷。”
言罢,老仆微微俯身,慢吞吞的将丁吉扶了起来。
眼看两人离开了偏厅,丁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。
“彼其娘之!”
很快,丁谓就调整好了情绪,开始思索解决之道。
首先,有一点可以肯定,家中定然有内间!
不然的话,袭击方不可能如此精准的找到刘德妙。
而今,刘德妙踪迹全无,但只要找出那个内间,也许还有几分机会。
该怎么查?
相府中的仆人,尤其是后院的仆人,全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,每一个能入相府后院的皆是经过精挑细选的。
稍有嫌疑的,绝对不会出现在相府内。
此人能绕开数次核查,其身份定然是完美无缺的。
从头调查百多号人,查起来可不轻松。
然而,再难查,也得查!
而且要快!
必须要弄清楚袭击方的身份,然后丁谓才有机会从容应对。
刘德妙失踪,固然是一个坏消息,而对方留下了丁吉的性命,这勉强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。
由此可见,袭击方并不是那种毫无人道的人。
袭击方带走刘德妙,必然是有目的的。
只要查清楚对方的身份,再弄清楚对方的目的,而后便可以根据对方的目的,制定相应的对策。….……
……
……
王相公府。
“相爷,人丢了。”
“人丢了?”
听到这个消息,王曾心中一紧,随即连忙发问。
“怎么丢的?”
“知道对方是谁吗?”
府中大管家躬身道:“是被一群陌生人劫走的,当时,王炼他们离得有些远,看得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只知道对方的行动很迅速,从击倒丁吉,再到劫走刘德妙,全程不过盏茶功夫。”
“等到袭击者走远后,王炼等人上前查探,发现对方并没有下死手,丁吉只是晕了过去,并没有死。”
“再之后,王炼等人也试图追踪袭击者,但线索到了十条镇便断了。”
听到这些消息,王曾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。
竟然还有旁人?
他们到底是谁?
劫走刘德妙的目的又是什么?
而且,这会不会是丁谓在自导自演?
这不是不可能,丁谓好歹也是当朝宰相,哪怕要弄死某个人,也得婉转一点。
起码得把自己摘干净。
而这陌生的第三方,恰好符合要求。
另外,还有两点可以左证,如果刘德妙真的非常关键,丁谓为何只派丁吉一人护送?
多派几个人,难道不好吗?
丁谓府中仆从上百,而且许多丁氏旁族子弟也在府中。
挑几个人,真的不难。
袭击者只是劫走了刘德妙,却留了丁吉一命。
这便是第二个疑点。
劫走相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