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,叔叔,你们去吧,我就不去了。”
回过神来,郝冬梅第一时间就拒绝了拍照的提议,虽然她有点心动,但她和周秉义现在只是对象关系。
两人既没有订婚,也没有领证,人家拍全家福,她跟着去算什么回事?
此刻,最尴尬的人莫过于周秉义,一边是他老爹,一边是他对象,他夹在中间,怎么做好像都不对。
尽管他也想带着冬梅一起去,最好是借着这个机会和冬梅确定关系。
但眼下的时机不合适。
结婚讲究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冬梅父母现在被下放到了外地,别说见一面,就是通信也不容易。
听冬梅说,她和父母之间的信,无一例外都会被拆开来检查,而且还得注意用词。
一次两次倒好,每一次都这样,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用错了词。
久而久之,不论是她,还是她父母,都不怎么写信了,一个月顶多写一次,报一声平安。
正因为如此,周秉义反而不敢着急和冬梅确定婚姻关系了。
这时候提结婚,难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。
爱情,应该是纯粹的。
他们之间的结合也应该是纯粹的,起码得和冬梅爸妈见上一面吧?
如果就这么直接结婚,不够正式,也不够庄重。
另一边,眼看郝冬梅拒绝了提议,一时间周志刚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酒劲上头,脑子确实迟钝了一些,这是其一。
其二,他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,但他是一家之主,怎么能在小辈面前主动承认错误呢?
“冬梅姐,你就跟着一起去呗。”
这时,李杰适时的开了口,他一开口,恰好让周志刚摆脱了尴尬。
只见他默不作声,一边吃着饺子,一边喝着酒,一口酒,一个饺子。
郝冬梅看了李杰一眼,没有出声,只是尴尬的笑了笑。
一旁的周秉义便没那么客气了,直接瞪了弟弟一眼。
‘秉昆’这不是添乱嘛!
李杰憨乎乎的笑了笑,直接无视周秉义使得眼色。
郝冬梅在想什么,周秉义又在担心什么,他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同时,他也知道这么说会让气氛持续尴尬下去。
但他还是开口了。
一时的尴尬,怎好过于浪费青春。
在做的所有人当中,除了他,没有人知道这场运动会持续多久。
也许在旁人看来,这次会像之前那样,一阵风吹过去了,不久便会拨乱反正。
然而,惯性的力量是可怕的,大势已经形成了,想及时的停下来,可不容易。
船大难调头,尤其是有些船员和掌舵人不是一条心。
风暴还将继续。
李杰觉得周秉义和郝冬梅借此机会把名分定了,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免得日后再生出那些事端。
现在是不多不少,刚刚好。
郝冬梅的父母刚下放没多久,她的思想没有完全转变过来,她也没意识到未来有多艰难。
现在的她不会像几年后那样,会因为自卑而犹豫。
同理,周秉义也是如此。
两人确定了名分,他也不用再经历那些艰难的抉择。
原剧中,有一位贵人看中了身在兵团的周秉义,打算将他调到军区任副主任。
只是特殊的年代,升迁有特殊的准则。
周秉义是工人的儿子,根正苗红,成分绝对没有问题,但条例里还有一条,社会关系要纯洁。
彼时,郝冬梅的父母还没有平反,周秉义和郝冬梅虽然没正式结婚,但他们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事。
一面是光明的前途,一面是共患难的伴侣。
无论是放弃那一个,都是极为艰难的抉择。
如果周秉义和郝冬梅现在就确定关系,他日后就不用为此烦恼了。
至于,贸然插手两人的轨迹,会不会导致未来发生变化。
关于这一点,李杰一点也不担心。
有他在,就是保障。
即使郝冬梅的父母日后没有被平反,他也会想办法帮衬周秉义夫妇。
毕竟,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。
“秉昆,别闹!”
那头,眼看弟弟还要再说,周秉义连忙又瞪了弟弟一眼,没好气道。
“哥,我不是在闹。”
李杰故意装作没听到画外音,自顾自的说道。
“你看啊,你和冬梅姐是对象吧?”
“你们两个都爱着对方,而且彼此都认定了对方。”
“诗经里有句话叫什么来着?”
说着,李杰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,而后一拍脑袋。
“对了,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“这句话用在你们身上,在合适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