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号在收到明楼的传信后,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有点意外,不过并不是十分吃惊,之前对高源就有所怀疑,只不过有点痛心,一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同志居然是间谍。
既然已经查明了隐藏在组织内部的奸细,剩下的就是要清除这个隐患。
高源对第二号改变了接头地点倒没有产生怀疑,复杂的敌后环境,频繁更换接头地点自然是理所应当的。
顺着警卫员的指引,高源走进一段冗长的漆黑小道,约莫走了两分钟,前方传来一片光亮,刚刚踏入密室头部传来一阵剧痛,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。
高源再次醒来时,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束缚着,惊怒交加的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,在看到第二号的时候心中已然知晓暴露了,那封电报实在不应该那么急发出去,可惜悔之晚矣。
“第二号?这是什么意思?”
第二号一双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高源,轻轻一笑,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:“好演技!好演技!农夫,哦不对,我应该称呼你为银狐才对,你说是不是?”
高源听到第二号提到‘银狐’两个字,心中再无侥幸,惨然一笑:“呵呵,既然你都知道了,还留着我干什么呢?给我一个痛快吧!”
第二号深深的看了一眼高源,眼神中充满了失望,第二号本来还打算策反高源,化为己用,不过高源决绝的语调又让他有点拿捏不准,如果高源假意投诚,然后在伺机潜逃,防不胜防。
为了避免日后给组织带来更大的危害,第二号暗下决心还是将高源秘密处决为好。
“农……高源,你还有什么遗言需要交代的吗?”
第二号也没问高源什么为什么不杀我之类的话,这都明摆着的,活着的第二号明显比死去的第二号价值高得多,只要他活着高源就能够源源不断的为军统输送情报。
高源自知难逃一死,想起自己三一年加入蓝衣社,32年组建特务处时的意气风发,刚刚成立不久自己就秘密接受任务,打入红党,这些年辗转多地早已不知故土滋味,随着抗日战争的爆发跟随第二号来到申城,多年的潜伏经历在脑海中止不住的翻涌起来,心中百感交集,最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“我想再出去看一眼天空,另外在我死后,我希望被埋在一个有风景的地方,在我的墓碑上不必留下名字。”
第二号看到高源的反应迟疑了一会,对于高源即将面对的结局心中有点不忍,不过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刚刚升起就被掐灭了,淡淡的说了句。
“好!”
第二号示意让人押着高源走出去,他们这次会面的地点在郊外,四周荒无人烟,高源走出那段长长的甬道,突如其来的明亮让他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。
适应了之后,缓缓睁开双目环顾四周,然后转过头眺望西南方,眼神中充满了眷恋。
“第二号,这里的风景就很不错,要不就将我埋在这里吧。”
第二号点了点头,片刻后砰地一声枪声响起。
第二号他们离开后,这处无名荒地多了一座新坟,新坟立在芦苇荡旁边,周围风光秀丽,稍远一点的湖面波光粼粼,微风拂过,芦苇随风摇曳,发出沙沙的声音,坟头上空无一物,没有立碑,天地间唯有一座孤坟隆起,当今的世道这种情况数不胜数,即使旁人发现也不会意外。
李杰从孙正清这里得知内奸被清除的消息还有点意外,仔细询问一番才得知详细情况,原来是自己那封情报造成的,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。
不过孙正清好像也发现一点不对劲,孙祖民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过一次,这在以往可不常见,眉宇间带有一丝愁色。
“孙先生,发生什么事了?今天你好像一直神思不属?”
孙正清双眉紧拧:“一点私事,唉,家门不幸啊,犬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罢了,是我对不住他,参加革命后常年不在他身边,疏于管教,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没回家了,兵荒马乱的难免有点担心。”
孙祖民的失踪是李杰一手安排的,这颗定时炸弹已经被拆了,不过这个当然不能和孙正清说明,只能闭口不言。
孙正清见状哂然一笑:“不好意思,让你见笑了,人老了,难免有点碎嘴,希望胡蜂你不要介意。”
李杰连道没关系,孙正清为了革命确实放弃了很多,孙祖民最终走到那一步和他的溺爱不无关系,孙正清一直抱着亏欠的心思对待儿子。
孙祖民不明所以,反而变本加厉,越发的肆无忌惮,结果酿成大祸,失手打死了胡一彪的手下,孙正清救子心切,一步踏错跨入了无尽的深渊。
“对了,孙先生,这次农夫死了之后,谁来替代他?”
孙正清拍了拍脑袋:“你瞧我,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,组织派了一位新的同志接替农夫,是一名代号‘工匠’的同志,对于我们影响并不大,以后一切如常。”
两人随后又交流了一番最近的境况,李杰就匆匆离开了,监视他的人员还没撤走,鉴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