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残忍,其实那家伙不用浇水,就能把一切全都说出来。”
湛蓝的大眼睛挑衅似的看着张四行,一副欠抽的模样。可以保证,要是张四行抽的令她满意,那么她也许会表现出更多温柔。
但这儿是特么要命的战场,哪有空去想这些风花雪夜的事情。
“长官,要不要我回避一下,这里……”
汉森的目光环绕了下军法处的院落,和那些抱头蹲在院落中央的军法处宪兵,他近乎褐色的眉毛挑起,
“我看这里房间挺多,要不要……”
“滚”
面对这样的建议,叶莲娜柳眉轻蹙。这是个讲究情调的女人,尤其白俄的生活方式,受法国影响极深。
“好吧”
应了一声汉森扭头钻进审讯死肥猪的房间。
看着眼前叶莲娜脸上那抹深藏的幽怨,张四行皱了下眉只用两个字就解决了这件事,
“听话”
叶莲娜脸上的幽怨,像是遇到了阳光的雪水般融化出一腔柔情。可惜这会张四行没心思欣赏,转身也进到审讯那死肥猪的房间。
用小虎牙咬住难耐的红唇,叶莲娜脸上的幽怨回归湛蓝的目光转冷,喃喃道,
“真是死肥猪,刚刚应该让人多给他浇些水的。”
这话令院中抱头蹲在院子中央的,欣赏着她军装也遮掩不住的美貌,军法处宪兵们迅速调转目光的同时,寒风掠过心头冻住他们爱美的心。
显然宪兵们弄不明白,这么美貌的女人,怎会有那么冷硬的心肠。
要是他们知道,叶莲娜的父辈们在西伯利亚的酷寒中呆了多久,就该知道这样的女人普通人是消受不起的。
屋里,看着已经完全坦白的死肥猪军法官正在自己的口供上,签下自己的名字。而叶莲娜那精巧的摄影机就放在桌上,稳稳当当的拍摄这个罪犯签字的行为。
“长官,一封书应该把这家伙的油水榨净了,一会是不是拖出去毙了。”
扫了眼前这个标准汉奸,张四行轻轻摇头,
“瞅瞅他这身肥膘,一会相关人员全送惩戒营去。作为一个男人,这种贱人是时候为这个民国、国家尽一份力了。”
恰在这时胡杨从屋外进来,目光扫视屋内见到张四行,几步来到近前,
“长官,鬼子进攻了。”
抬腕,轻伸胳膊,露出手腕上硕大的夜光手表,
“九点,看来昨天夜里的打击,令一一四团的进攻最少晚上三小时。现在太阳出来了,对于他们的进攻可不大有利。”
冬日的太阳,斜斜的东边照入战场。
伞兵学校的阵地前面一马平川,整个战壕上都盖着绳网,绳网上深浅不一的绿色布条。
天空飞机轰鸣,地面重炮响亮。
大概是张四行昨天带队袭击,给日军一一四师团造了重大伤害,今天他们的进攻一开始,就对伞兵学校的阵地进行了狂轰滥炸。
铁丝网在炮火打击下飞起,落下的重炮炮弹,摧毁了整段战壕。
这时是没有丝毫遮挡的平原,即便后面是城墙,也没有给伞兵学校留下丝毫可以躲藏的地方。没有受到轰炸的二六四旅的旅长高致嵩,用望远镜看着伞兵学校的阵地,眼睛中充满了忧虑。
再能打的人,在这样的环境下,应该也很难坚守阵地。
伞兵学校的兵不多,照这样打下去,只怕日军一个大队的冲锋,就能让他们全面崩溃。
可事实是……
截止他观察的时候,伞兵学校还没有阵亡一个人,连受伤的都没有。
这片阵地原本就是金陵城防司令早就挖好的阵地,还配备了刚浇筑不久的钢筋混凝土碉堡,以及纵横的交通壕。
昨天一到这儿,张四行就要部下借着日军刚刚占领将军山、观音山还没有到达的时刻,对整个阵地进行了建筑。
第一是所有的堑壕体系,全部覆盖了结实的伪装网。既能防止敌方空中力量的侦察,也能部分阻止到了近前的日本人进堑壕。
然后原本的堑壕体系中,挖掘了大量的“猫耳洞”。这里可是平原,不可能像在牛首山那般挖出深深的坑道。
不过这单兵猫耳洞也是十分讲究,每个不但相隔五米,而且里面还安装了使用胶合板制作的圆管。整个洞实际是“L”形,深入一米,拐弯横挖一或两米,全部有胶合板支撑。
值得说明的是这些胶合板,使用的是如同苇席这样江南常见又不大值钱的玩意。一层苇席一层木工胶,然后再一层苇席。
和玻璃钢的原理一样,坚实可靠、弹性极佳,与土瓷手雷一样极度便宜。
土洞挖的稍大,这种两个半圆拼接的材料,与土壤间填上稻草。就可以抵抗重炮或者炸弹爆炸时,那种强烈的震动冲击。
另外前面作战的堑壕体系中,一个营的阵地上,仅仅只安排了一个连而已。
所以说莫看日本人的重炮和飞机的炸弹在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