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正夫人磕得头破血流。
四周不少人见了,心生怜悯,居然想帮她说话。
“是啊,白大夫,你都出来了,要不然这事就算了吧,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,何必呢?”
“魏里正这事确实做得太过分了,但他这么多年,为了村子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就饶过他这一回吧。以后让你男人当里正不就行了?就算他补偿你们家的。”
“是啊,这事就算了吧,别告官了。他家良平还在读书呢,他爷、他爹要是进了大狱,他就是罪人之子,没办法科举了……前面读了那么多年的书,可就白读了。”
……
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?白佩佩简直要服了,直接说道:“什么叫这事就算了?敢情进大牢的是我,不是你们,你们一个个说得轻松是吧?你们当这官家是我家开的,我说进去就进去,说出来就出来?
把魏里正下大狱的是衙门,你们找人有什么用?我是断案的人吗?”
“就是,我妹子是断案的人吗?这事衙门说了算,就算里正夫人想要求人,也该求衙门的人,咋求到我妹子头上了?”刘大婶见了,也帮忙说道,“我妹子又不是县太爷,找我妹子有什么用?”
里正夫人说道:“可……可我男人是因为夏家才进去的啊。”
“什么叫因为我家才进去的?里正夫人,魏里正违法的是大昭律法,能让他进去出来的,也只有律法,不是个人。”白佩佩说道,“你今天就算在我家把头磕破了,我也没办法让衙门把人放出来。你们要真着急,就该去找衙门,看看律法到底是怎么判的……你们家良平不是在读书吗?实在不懂,你们就让你们家良平去。”
“不行,我家良平在读书,不能影响他读书。”里正夫魏高朗媳妇断声拒绝。
白佩佩说道:“你们最好还是让魏良平看看,要是魏里正、魏良平真的进去了,那你们家就是有罪之家,按朝廷律法,罪人之子不能科举。”
魏高郎媳妇愤怒地盯着白佩佩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你就是知道罪人之子不能科举,所以才故意这样的对吗?你就是妒忌我们家良平会读书,以后能当大官,你就是想害他……”
白佩佩本来还想好声好气说话,一听魏高朗媳妇这样说话,就不高兴了:“人不是我让你们魏家害的,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,也不是我让你们家使的,别把责任怪在我头上好吗?教官就怪你们自己。如果你们行得端做得正,不做这种事情,衙门会抓你们家男人?”
自己造的孽,别怪在别人头上好吗?
魏良平是倒了八辈子霉了,投生到这样一个人家。幸好只是不能科举,这要是做了官以后,以这一家子的性子,指不定还惹出什么乱子呢。
到时候,就不只是关两个人,而是把一大家子拖下水了。
才说着魏良平,人群中就出现了魏良平的身影,他一身青衫,一副读书人打扮,斯斯文文的。
但现在,他脚步匆忙,行色焦虑,从人群中穿过来。
“奶、娘,你们这是在做什么?赶紧起来!”
上前扯人。
“良平,你怎么回来了?!”魏家女眷震惊。
魏良平:“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,我怎么可能不回来?奶,到底怎么回事?我怎么听说爷爷和爹进了大狱了?好好的,他俩怎么进了大狱了?”
魏家女眷“哇”的一声哭出来。
魏高朗媳妇大骂:“还能是怎么回事?还不就是你爹那个杀千刀的,他惹事了……
呜呜呜,他得罪了白佩佩,人家把他弄到大狱里了。他们想毁了你,不让你读书,他们就是眼红你,想毁了你呀。”
“我的乖孙啊……”里正夫人上前抓住了魏良平的袖子,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,“我们送你读了那么多年书,你肯定学到了大本事对不对?你一定要救你爷爷出来,你爷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,他只是想保住自己的里正之位,他没想害人……”
魏高朗媳妇:“你爹就是被你爷给连累了,放着好好的牛车不赶,跑去跟人传什么话,害了一条人命……都是你爷干的,跟你爹没关系,你要把你爹救出来。”
里正夫人:“他爷真的只是想保住里正之位,他真的什么也没干,那害人的事情都是别人干的。你爷只是说了几句话,又不是他下的手,凭什么把你爷抓进去啊,要抓也该抓下手的人……”
……
两个人一边哭一边说,你一句,我一句,半天都没说清楚。
她们喊着自己的男人冤枉,半句不提他俩违法了律法,是被衙门抓进去的事情。
她们都说,是夏家人害的。
白佩佩听了半天,有些看不下去,担心魏良平被这两个女人给唬弄了,直接三言两语,把事情交代了一个遍。
“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,你爷、你爹现在都在衙门里,罪证确凿,具体要怎么判,还要看最终的审判结果。”
宛如晴天霹雳,魏良平整个人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