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想当,多的是人想当。
见魏里正这么推辞,两个人都有些不高兴。
特别是宋大爷,他在村里辈分大,再加上种得一手好地,村里谁见了他都得恭敬几分。以为自己跟魏里正开这个嘴,完全没问题,谁想到被魏里正打脸了。
离开的时候,宋大爷脸色有些难堪。
六堂叔见了,心里头一动,说道:“要不要到我家喝几杯?我儿媳妇从娘家回来,带了些土酒。”
“……行,那我到你家喝几杯。”
酒菜下肚,六堂叔的话就多了,说木薯的事,说绿肥的事,还说白佩佩给人看病。
说这两年他那个侄子家里的事多得很,也幸好那个侄媳妇改了,要不然夏大丫那两个孩子那个样子,他都不知道以后到了地底下,怎么跟他兄弟交代。
“我想管吧,我只是一个隔房的叔叔,家里条件就这样,自己都快养不活了,哪有资格管她们呀?”六堂叔喝了一大口,说道,“唉……还好侄媳妇后来改了,也知道疼孩子了,还好啊……
夏老二也有出息了,镇上认识了贵人,知道给家里揽活了,我们也能跟着喝口汤了。”
“那不挺好?哪像我家那几个,干啥啥不行,干地第一名。可就是种地,他们也没一个继承我的本事,能把地种好的……”
话匣子打开以后,后面的就好说了。
六堂叔故意引导着,让宋大爷说着说着,就抱怨到了魏里正的不作为上面。
魏里正自以为自己干得不错,孰不知他的不作为,早就让村民的心里积攒了怨气,只不过之前没人能顶事,除了魏里正没得选择,他们就只能忍了下来。
但现在不一样,现在有了夏厚德。
夏厚德镇上有人,人家与米掌柜熟识不说,还给大家拉回了种植木薯的生意,与衙门的人也熟悉……
对于生活在底层的小老百姓来说,那些位于居高位的大官有些远,但这种就在他们头顶的上司,跟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,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。
人老成精,或许一开始宋大爷不知道六堂叔打的是什么主意,但说得多了,心里就开始变得明晰起来。
两个人也没有直说,你套我一句,我套你一句,竟是言外之言。
从六堂叔家离开的时候,宋大爷脚步踉跄,但心情极好,快活的都哼起了歌。
“爹,你走慢一点。”
宋大爷一把甩开儿子的手,说道:“扶……什么扶?老子……老子又还没老,不要你扶……”
还骂儿子啥都不知道,傻了吧唧的,得亏是他,要不然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。
他儿子:“……”
爹,你喝多了以后话特别多。
“去去去……一边去。啥都不懂,知道个屁。”
“爹,你慢点,别摔了,明天地里还要你看着呢。”
……
李娃子不肯听劝,为了以防万一,夏厚德只能理了一份说明书,让李娃子自己按手印。
“你可想清楚了,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,你要是真按了,以后就不能后悔了。”
夏厚德按着契约,提醒李娃子。
李娃子说道:“我不会后悔。”
利落地按了手印。
夏厚德望着他离开的背影,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有的人穷啊,那真不是命穷,而是他自个儿作的。
这种人,就算财神爷把钱送到他跟前,他也不会捡。
等到后面,他看到孙老六有事没事往李娃子家跑,顿时就反应了过来:原来如此,是他在搞鬼啊!
“所以,孙老六没往我们家地里洒生石灰,而是挑拨了别人跟你的关系?”白佩佩诧异。
她不知道该说孙老六蠢,还是那个被孙老六挑拨了的人蠢。
明知道两家关系不行,居然还敢信?
“嗯!想不到吧,我也没想到,我更没想到的是,居然有人会信。那孙老六是什么人呀,我们跟他家闹成这个样子,李娃子心里就没点数吗?”
“这还真是……”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不管怎么样,李娃子按了手印,以后种出来的木薯有什么问题,也怪不到他们头上了。
尽管魏里正不想让夏厚德出风头,还是没能压住,让夏厚德狠狠出了一回。
去年就开始准备的曲辕犁,到今年春耕就发挥了真正的大作用了,后面还有夏厚德和乔木匠弄出来的水田耙和耖,将之前粗糙的耕地方式变得更加细致,分成了“耕-耙-耖”三步。
这样耕出来的水田更加细腻、平整,一看就跟别人家的不一样。
就算农人不信夏厚德的绿肥能肥地,但这耕地的家伙好不好用,还是能够用肉眼看得出来的。这不,几家用了以后,其他家也跟着用了,也都学着宋大爷、六堂叔的样子,将自家的地给收拾平整了。
“这个东西好,这个东西不错,有了这个东西跟你就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