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一听,觉得夏厚德说得有道理。
要不是夏厚德说,他们还真觉得冬天没什么能种活,都会死。可仔细想想,冬天一到,山上真的光秃秃,什么都没有吗?
那肯定不是。
但还是有些植物长得挺好的,还有冬天开花的。
别的不懂,但种地的人都知道,如果这个地长时间不种,时间长了,他就荒废了,没有那么肥了。
只有一直种着的地,好好拾掇着,它才会肥,才能种出庄稼。
兴许夏厚德还真摸索到了肥地的东西,冬天一种,第二年地就能变肥一些呢?
不说这个,就是那个“翻地冻死虫”的说话就有些道理,感觉可以试试。正好夏厚德和乔木匠弄出了曲辕犁,他们也想试试曲辕犁好不好用。
于是,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宁山村赶着做曲辕犁,也赶紧着试用曲辕犁,试着试着,硬是有不少人将自家的地给翻了。
看夏厚德翻地的时候,还洒了堆肥,他们也跟着学。
洒了堆肥,夏厚德洒野草种子、种野草,他们也跟着学。
“为了抱夏厚德的大腿,他们都疯了吧?”
魏里正一听,嘴角抽搐,也完全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。好不容易农忙完了不休息,尽折腾这些有的没的。
还有那个夏厚德,也不是一个好东西。
以为他是一个老实的,没想到才刚有了点权利,就开始逞威风了。
“马上就是冬天了,又是翻地,一个是种地,这不是瞎胡闹吗?”方远一边打量着魏里正的神色,一边顺着魏里正就把话给说了。
虽然他很馋明年的木薯名额,但他更馋魏里正他孙子魏良平伴读的位置。大小儿子方文才要是能去做魏良平的伴读,那就是一只脚踏进了书塾,能够蹭书读了。
方远扣门,舍不得出钱给儿子读书,但他愿意给儿子找一个出路,觅得一丝良机。
他没指望小儿子方文才学得什么大才,但方文才要是争气,就跟着伺候两年,多学几个字,说不定就能镇上找到一个活干,趁机留在镇上。
到那时,他也能风光一把,沾沾方文才的福气。
但现在,他还在哄着魏里正,希望魏里正能够早日松口,别老吊着他了。万一魏里正要给宝贝孙子选伴读的消息传出去,跟他抢的人多了,他家方文才的机会就渺茫了。
方远说尽了好话,这才把魏里正给哄开心了,答应下次魏良平回来,让方远的小儿子过来玩。
方远心头一喜,这不是把他儿子叫过来让魏良平挑嘛,只要他小儿子给力,哄好了魏良平,这伴读的机会还能跑了?
喜不自禁,方远决定晚点再送点东西到里正家来。
魏里正见了,心中有些满意。
这才是村民见到他该有的反应,哪像那姓夏的,就知道跟他唱反调。
没一会儿,里正夫人就进来了,有些嫌弃地告诉他,方远送来的那块肉有些小,连一斤都没有。
正高兴着的魏里正感觉有些打脸,没好气地说道:“方远家又不是啥好条件,送不起也正常,人家前前后后也送了不少东西过来,别太苛刻了。”
里正夫人见他生气,连忙讨好地说道:“哎呀,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嘛,你可是里正,他才送那么点东西,不是瞧不起你嘛……你真打算将良平伴读的位置给他家小子?”
“怎么,你想给你娘家人?”魏里正面无表情,一眼就看出了老婆子打的是什么主意,他道,“你娘家给了你什么好东西?”
里正夫人脸上讪讪的,她娘家确实没给什么好东西,还喜欢跟她打秋风。但是,那不是她娘家嘛,她不帮着她娘家,难不成还帮着外人?
娘家亲戚,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。
魏里正懒得理她,准备找村里的老人聊聊,别一个个都跟着夏厚德学坏了,放着好好的假不休息,偏要去折腾田地。秋忙时掉的膘养回来了?买年货的钱准备好了?整天没事就知道瞎折腾。
楚老头一听,表情古怪:“魏里正,你是不是没去过地里?”
其实他的意思是,魏里正,你是不是没瞧过人家夏厚德弄出来的曲辕犁?
“这时候去地里干嘛?庄稼都收完了,瞎费力气。”转头就说起了他的宝贝孙子魏良平,说镇上来信,魏良平学得好,明年就能下场了。
他孙子年纪还小,这么小年纪就下场,他这个爷爷不放心,得给他孙子安排个人。
人家先生也说了,让安排一个勤快的,能着事的,出门还不能他孙子惹祸云云。
楚老头也不想跟魏里正唱反调,一看魏里正说起了村里唯二的读书人,立马就顺着魏里正的话,逮着魏良平夸了一顿。
不管怎么说,若是魏良平能够读出一点名堂,他们村子里也能沾沾光。就算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,楚老头也愿意给魏里正一些面子。
逛完了楚老头,魏里正又去了别家。
说好的不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