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厚德露出笑脸,那叫一个灿烂。
笑得这么得意!白佩佩觉得刺眼极了,心里不爽,抬起湿淋淋的右脚就踩向了夏厚德的脸。
不想夏厚德反应迅速,一把抓住脚腕,就拉进了怀里,按在了大腿上,用铺在大腿上的擦脚毛巾帮她擦起了脚。
白佩佩那叫一个气啊,扯了几次没扯回来,另一只脚也湿漉漉地蹬了过去。
夏厚德再次抓住,拉进怀里,按到大腿上,帮她擦起了脚。
一只脚得脱,两脚双蹬,得脱的那只猛然一蹬,蹬中了夏厚德的胸口。
夏厚德一个屁股蹲,蹲到了地上,后脑勺“碰”的一声磕到地上。
白佩佩心头一惊,没想到自己踹得那么重。接着就看到他的脚碰到了洗脚盆,把洗脚盆里的水洒了出来。
这下好了,洒出来的水弄湿了她放在洗脚盆旁边的鞋。
生起的那愧疚顿时烟消云散,白佩佩:“……”
她这是招谁惹谁了?
“嘶……”夏厚德揉着后脑勺,抱怨,“下脚那么重?你这是谋杀亲夫啊!”
白佩佩咬牙切齿:“你-今-天-晚-上-不-准-上-床。”
看着她面色红润,活力生动的样子,夏厚德觉得可爱极了。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,他道:“为什么?我好心帮你擦脚,你踹人就算了,还不准我上床,过分了吧?”
“过份?你弄死了我的鞋子,还说我过分?我就这么一双好鞋子,弄湿了我明天穿什么?还有啊,要不是你惹我,我会踹你?”
夏厚德一脸无辜:“如果不是你踹我,我也不会摔倒,碰到洗脚盆啊。”
“夏厚德,你找死!”白佩佩捡起一个枕头,就想扔。
夏厚德赶紧阻止了她:“哎,别,地上到处都是湿的,万一扔到水里就麻烦了。你就这么一个枕头。”
白佩佩那叫一个气啊,狠狠地将枕头摔到床上:“你给我等着,你最好别上床!”
“你刚刚不让我上-床,现在又叫我上-床,我到底是上,还是不上啊?”
“夏厚德!”气死我了!要不是鞋子还湿着,地上又不干净,白佩佩都想踩到地上揍他了。
他今天怎么这么气人?
他故意的是吧?
肯定是故意的。
这家伙,太过分了!居然故意气她。
说不让夏厚德上床,白佩佩就不让,楚汉河界也不放了,就那么一个“大”字躺在床上。
夏厚德轻轻笑了起来,还好心帮她吹灭了煤灯。
白佩佩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,紧紧地盯着他。
夜色,越来越深了。
四周静悄悄的。
渐渐只有自己的呼吸声,白佩佩盯着盯着,眼皮打架,睡着了。
黑夜中,夏厚德轻轻唤她的名字,确定她没有一点动静后,跟做贼似的,唏唏嗦嗦爬上了床。
因为某人睡得很死,雷打不动,他还大胆地挪动她的胳膊,将她搂进了怀里。
白佩佩还动了动,在他怀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。
翌日,白佩佩醒来时,发现自己缩在某人怀里,差点没炸掉。
“夏厚德,你居然占我便宜!”
夏厚德连忙举起双手,表示无辜:“你看清楚啊,是你抱的我,不是我。你忘了,你睡觉不老实。”
白佩佩瞪着他,咬牙:“谁让你上的床?你当我是鱼的记忆,睡一晚上就不记得了吗?我昨天说过,不准你-上-床!”
“不上-床,我睡哪儿?”
“你睡哪儿,关我屁事?”
“我们是夫妻,床头吵架床尾和……”话音未完,一看白佩佩要踹他,夏厚德赶紧溜下了床,抢救道,“鞋昨天晚上我帮你拿到外面晾过了,现在应该干了,我去帮你拿进来。”
现在天热,鞋又只是沾了一点水,放那么一晚上确实干了。
白佩佩穿上鞋子,说道:“别以为这样,我就原谅你了。”
趁着白佩佩还在换衣服、梳头发,夏厚德照例打好了洗脸水,准备好了漱口的柳枝。
白佩佩瞪了他一眼,挺不想领他的情的,却又不想便宜他,还是用了他准备的东西。
家里穷,用不起粗盐,白佩佩就特地烧了一些木碳做牙粉。
将柳枝咬成牙刷状,沾了些木碳牙粉刷了起来。
夏厚德在旁边讨好:“媳妇,你真厉害,你弄的这个牙粉刷牙效果特别好,不像我们以前只能嚼一些树叶子,用清水漱漱口,效果就差多了……”
但就是这样,某个人的牙齿还挺白的,不像原主,居然有一个虫牙。白佩佩凶巴巴地瞪着夏厚德,觉得他就是在“炫耀”。
感觉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,夏厚德连忙改了口:“你先刷,你先刷,我去挑水,家里没水了。”
逃也似地跑了。
对着他的背影,白佩佩翻了一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