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别说,刘大婶和她小儿子刘财还真有做生意的天赋,两人都属于热情嘴甜型的,积极招呼。
人家路过的,本来没想看的,被他们这么一说,也不好意思直接走过去,伸长脖子看了一眼。
一看:精细粮?!
立马凑了过来。
若是别的杂粮饼什么的,走过路过也就错过了,可精细粮,那是平时吃得起的东西吗?
而且这糕点,若是放到镇上,随便几块也要十多文吧?
一文一块,看着还没半个馒头大,但其实也不小了。两个两块,也够家里两个孩子分了。
若是舍得的,还可以给家里的女人、老人都带些,也不过两三个鸡蛋的事情,难得遇到一回好东西,也不是吃不起。
不少来赶集的,就是想来集市上买些好东西走亲戚送礼的,甚至还有准备订亲的,一看刘大婶这边的东西,差点没把糕和饼给包圆了。
到是粉要卖得慢一些,六文钱一碗,还是没几个人舍得。
“娘,我就说这粉不好卖吧?这种集市上,肯定是糕和饼好卖一些。”眼看着集市上的人少了,小儿子刘财望还剩下大半罐的木薯粉,说道,“我们当初就该多准备些糕和饼,特别是糕,用来送礼走亲戚特别合适。”
刘大婶看还剩下的大半罐木薯粉也心疼,说道:“我们这不是第一回嘛,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卖。多做几回就知道了,什么东西好卖,以后我们就做什么。”
为什么会做粉呢?
还不是因为粉卖得出去的话,赚得多?
糕和饼是好卖,但这两样价格不贵,做起来也麻烦,肯定不如粉利润高。以后他们想要做长久生意,还是得做粉生意。
到了晌午,集市上的人就渐渐少了。
旁边几个卖东西的人也撤了。
望着越来越少的人,刘大婶也只能歇了卖完的心思,准备离场。
就在这时,管事的带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。
“刘大婶,咋样?你们开张如何?都卖完了吧?”
“糕和饼卖完了,粉剩得有点多,没想到粉这么不好卖。”
管事的探头看了一眼,发现确实还剩下不少:“做生意都这样,哪天都没定数,今天赚,明天亏,赚的都是辛苦钱。你们是头回,多做几回,慢慢摸到了套路就好了……”
“齐管事,你吃午饭了没?要是没吃的话,在我这吃吧。我这还剩好多呢,带回去也是自家吃,这东西不经放,要当天做当天吃,放的时间长了就不行了……正好你还没吃过我们家的粉,尝尝味儿。”刘大婶惯是会做人,知道她能在集市上扎下一个位置,还是齐家小子松的口。
没人的时候,她可以喊齐家小子,但有人的时候,还是喊一声齐管事比较好。
她也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,但看着对方虽然一身布衣,但没半个补丁,又腰肥肚圆的,一看就是比他们有钱。
不管如何,她也得给齐家小子一个面子,把这个台阶给垫了。
“那怎么好意思呢?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。”齐家小子一脸笑意,觉得刘大婶真的是太会做人了,嘴上客气着,身体却诚实地坐到了旁边临时搭好的桌子上,还跟刘大婶介绍了旁边那人的身份。
原来,那人不是普通人,他是十里八乡有名的“卢大厨”,专做喜事。
也就是哪家有了喜事,想要摆得热闹一点,露个脸啥的,都得请他。他们这种厨子也是有讲究的,再混不下去,红的只管红的,白的只管白的。
若是哪个白的突然跑去做红的,让人发现了,会被人嫌弃晦气,觉得不吉利。毕竟你一个做死人生意的,怎么跑来触人家活人霉头?
新婚夫妻还好,若碰到做寿地,你这不是咒人家早死吗?
刘大婶惊喜满满:“原来是卢大厨啊,我老早就听说过了,就是一直没机会认识。卢大厨,来来来,坐坐坐,你也尝尝我们刘家的高汤粉,尝尝我们这种普通人的手艺。最好给我们点评几句,指点指点,我们也好沾点光,发点财,混口中饭吃。”
没一会儿,两大碗木薯凉粉就被送到了二人跟前。
卢大厨也是一个识货的,一闻汤底,但知这里面放了不少好料:“你放了啥好东西?闻起来这么香?”
刘大婶神秘一笑:“祖传秘方,混口饭吃,我还准备传给我小儿子,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吃这个饭的命。”
一听是祖传秘方,卢大厨就知趣的没有再细,不想做那恶人。
他夹起了凉粉,尝了起来,这味道……
竟然不错?!
是精细粮就算了,不管是汤底,还是这粉丝都很能拿得出手。他吃过这么多人的手艺,这个算排得上前面的。
想着高老爷的九十大寿,卢大厨顿时有些心动。
刘大婶坐在旁边陪客,随意地说着:“我家有两个儿子,大的已经成亲了,就剩下这个小的,可家里就那么点田,他哥一个人种都紧得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