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够感知到炁只是代表着你迈入了一个门槛,并不能说明什么。 我早该想到的,如果仅仅是感知到「炁」,就可以利用「炁」的话,孔丘那家伙从小就可以感知「炁」的存在,那为什么直到现在都只能对体内的「炁」进行粗浅的调动? 甚至连牵引外界的「炁」来补充自身这种行为都是被动的。 我这才知道,我或许从一开始就想的太简单了。 我以为感知到「炁」就是终点了,但实际上,感知到「炁」只是站上起跑线的条件而已,后面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 任重道远。 所以我决定,先把利用「炁」,掌握「炁」的研究放一放,首先应该研究一下怎么把「炁」广泛普及开。 如何让其他人感知到「炁」?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 因为普通人是察觉不到「炁」的,一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,想去感知到? 听上去太玄乎了,而且还没有具体的操作方法。 那如果让一个人按照我的方式进行尝试呢? 我能够感知到炁,是因为在母亲故去之后,情绪翻涌之间,突然开悟。 那如果让一个人的母亲也去世,那她会好知道「炁」吗? 我想了想,觉得不太靠谱。 如果只靠亲人的死亡就能够刺激情绪,从而产生对「炁」的感知,那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所有人都能感知到「炁」了? 所以,这不是主要原因。 或许,我的开悟除了情绪刺激以外,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。 那种东西是什么呢? 我想不到。 但却灵光一闪。 孔子的觉醒完全看天赋,我的觉醒属于不可复制的例外。 觉醒并非是只有一种途径,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。 我不再强求身旁的人觉醒,也不再从家族的仆人身上做各种奇奇怪怪的实验,开始专心研究利用「炁」的方法。 我明白,这才是我该有的路。 尽管它漫长而又曲折,但它是我的道。 丁忧三年,不得寸进。 但我的心已经不像当年一般随意动摇了。 坚定的信念是我坚持到现在的理由,如今的我也并不是为了人族,还有我自己的道。 现在的我不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士大夫,而是一名求道者。 敬王二年,守丧期满,返回周都。 但我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了。 周都或许是繁华之地,但这天地之大,皆是我要走的道。 我准备找个机会向灵王辞官。 敬王四年,王室内乱,王子朝率兵攻下刘公之邑。 敬王受迫。 时晋国强盛,出兵援王。 王子朝势单力薄,与旧僚携王室典籍逃亡楚国。 我蒙受失职之责,受牵连而辞旧职。 于是离宫归隐,骑一青牛,欲西出函谷关,前往秦国。 王子朝带走的典籍其实并没有什么用,只不过是一些琐碎的记录,但敬王革职时,我没有任何反驳。 虽然是机缘巧合,但却也达成了我的目的。 我当可以去追寻我的道了。 青牛驮着我离开周王朝洛邑,没有走多久,就看到四野一片荒凉,断垣颓壁,井栏摧折,阡陌错断,田园荒芜,枯草瑟瑟。 田野里不见耕种之马,大道上却战马奔驰不息,有的马还拖着大肚子艰难地尾追其后。 目睹此景,心如刀绞。 此世之乱,祸起于诸侯,诸侯于恶龙唆使,人族内乱纷纷不停。 若想根除此祸,非但要广布炁法,还要团结人类,甚至异族(混血种)。 思及此处,不免又自嘲一翻。 自己如今连炁法都还没有钻研成功,又如何广布? 况且,人心幢幢,又如何团结一心啊。 心中忧虑,连身下青牛的步伐也重了些许。 七月十二日午后,夕阳西斜,光华东射。 我已行至函谷,突然一个方脸、厚唇、浓眉、端鼻之人从关中冲出,奔上前来跪拜:“我生有幸,得见圣人!关尹叩见圣人!” 我这些年,虽然没有研究有炁法,但对于望炁却颇有心得。 看此人,面容方正,威严而不冷酷,柔慈而无媚态,周身青气围绕,知其非是一般常人,故试探道:“关令大人叩拜贫贱老翁,非常之礼也!老夫不敢承当,不知有何见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