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皱了皱眉,仿佛听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脸色不悦道:“不见。”
保镖面露为难,又呈上来一个信物,道:“老板,这是那位傅小姐要给您的。还说,她会一直在楼下等您,直到您下楼见她为止。”
沈宴一看,只见是一只护腕,上面还绣着沈宴的名字首字母。
这是当年沈宴迷恋打网球,特地定制的奢侈品牌子的护腕,不过有一次傅绾宁被人欺负,头绳都扯掉了,她哭得厉害,沈宴就把这个护腕丢给她做头绳了。
也不知回想到了什么,沈宴眸中浮现出几分烦躁。
他攥紧了这多年前的护腕,沉声道:“好了。我下去。你们在这好好守着,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来。”
保镖应了。
沈宴到了楼下,只见傅绾宁正坐在角落里,定神地看着手边的花卉,若有所思。
她的面色苍白灰暗,脸颊也因为忧思过度削瘦,少了几分光泽。
但美人入病更美三分,她今天涂了一只淡粉的唇彩,一张脸显得更
加楚楚动人。
傅绾宁听到身后动静,回眸一看,轻声开口道:“你来了。”
她的面色难掩憔悴,像是一夜都未曾睡得好。
沈宴在她面前坐下,皱着眉,问:“来找我干什么?”
傅绾宁垂下眼,暗暗握了握掌心,道:“沈宴,秦家的那些事,你都知道了。”
沈宴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山根,道:“是。”
傅绾宁被他的冷漠激到了,垂下眼,轻声道:“那你应该也知道吧?秦骆现在打定主意要跟池欢复婚。我……也从秦家搬出来了。我现在还没找到住处……”
她咬唇,细眉微蹙,眸子似泣非泣,仿佛脆弱晶莹的琉璃,我见犹怜。
“沈宴,你可不可以,收留我?”
沈宴却丝毫没因她的模样而大发慈悲,闻言只是挑眉道:“让我收留你?你是昨天睡了大街,脑子睡傻了?哈,秦骆不会这么抠门吧,你好歹跟了他那么久,还差点给他生了个孩子,连一张卡都不肯给你么?”
他的语气里不无讽
刺和挑衅。
若是从前,他还愿意给傅绾宁几分面子。
但自从傅绾宁想要借流产陷害池欢开始,他便对这个看似柔弱实则狠毒的女人失去了耐心。
傅绾宁没想到沈宴竟然如此无情,甚至比秦骆的语气还要恶劣几分。
沈宴毕竟是她爱过最久的人,如此冰冷的言语还是如刀刺进她的心。
可不管内心如何伤痛,傅绾宁也还是没有忘记今天的“任务”。
昨天秦骆提的那个要求,她答应了。
她现在毫无依靠,只有成为秦骆的“棋子”,她才有一线生机。
她并不是稀罕秦骆的那些钱,只是有些咽不下那口气。
从前的傅绾宁以为,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
她再怎么爱沈宴,可在他这里得不到安稳和圆满,得不到一个家庭。
而这一切,秦骆可以给她,所以她只能舍弃沈宴,选择秦骆。
可不知不觉间,池欢竟然拥有了一切!
无论是浪荡的沈宴,还是一向自傲的秦骆,竟然纷纷对她那么
痴情!
这让傅绾宁忍不住觉得不公!
凭什么池欢什么都可以得到,而她却什么都失去了?!
而且,秦骆和沈宴明明都是她的裙下之臣,是池欢抢走了她的一切!
傅绾宁怎么也不会甘心的!
这一切,她傅绾宁可以不要,但绝对不允许被别人抢走!
池欢夺走了她的幸福人生,她也绝对不会让池欢获得安宁!
傅绾宁不由得狠狠咬唇,一双手也暗暗地绞在一起。
再抬起头,眼中有着泪色的涟漪,乞怜道:“沈宴,方才我让他们交给你的护腕,你还记得么?那是高中的时候,你亲手给我的。”
她娓娓讲起那天的故事,试图勾起沈宴的回忆。
“那天,我被人欺负,因为我妈的缘故,也因为男生都喜欢我,所以女生欺负我,骂我随我妈一样贱……她们推我,用力扯我的头发,我很害怕,而这个时候,是你出现赶走了她们,还摘下你手上的护腕,让我把头发绑起来……那时候,我就知道,你是我
生命里的例外。”
傅绾宁顿了顿,直直地看向沈宴,道:“后来那次,我们又在墓园碰到。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些事,所以我知道,你和我,其实是同一类人……”
听到傅绾宁提起墓园,沈宴的眉头不由得蹙起。
他挑起眉毛冷冷地睨着她,语气仿佛冰刃:“一类人?呵呵,我永远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婚姻。傅绾宁,你现在说这么多,是想以此威胁我?”
傅绾宁眼中故作的凄楚也褪去几分,平静地回道:“当然不是,我只是提醒你,你当年亲口说过,你会帮我。”
她淡淡一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