郓城东面。
“知县相公,不能再往前了,前面就是梁山泊地界了。”
雷横骑马跟着张叔夜连忙说道,他不知道这位新任知县是怎么了,好好的县衙不待,非要骑马巡视一遍郓城县,还专门往梁山泊的方向走。
“梁山泊地界?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此地乃是郓城治下,本官身为郓城知县,郓城境内何处不能去!”
张叔夜看着雷横语气严厉的说道。
这些日子他算是看出来了,郓城上下已经被贼寇吓破了胆,除了都头朱仝好一点,其他人是谈梁山变色,巴不得整日就在城里待着。
“你们看看这些荒芜的村镇,这可都是郓城治下!”
张叔夜指着眼前荒芜的村镇开口教训起随行的官吏。
“知县大人,这些这镇上都是刁民,如今都跑去投靠梁山贼人了。”
一名吏员开口解释起来。
梁山泊坐大之后,开始收保护费,不再劫掠商队,建立梁山镇,把水泊周边弄得十分热闹,南来北往之人现在都从梁山镇过,郓城周边这些镇子也就荒废了,毕竟这种镇子多是靠过往客商赚钱。
“刁民就该去教化,这才是你们该做的!”
张叔夜却不停解释,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借口,治下平民逃离这就是官吏的责任。
“知县相公,再往前走真就到了梁山泊领地了,我们人手少,若是遇到贼人可没法应对。”
张文远见张叔夜看完荒废的镇子还要往东走,立刻慌了,张叔夜这次可是把郓城官吏都带了出来,这若是被梁山看到很可能被一锅端了。
“那梁山贼人最喜欢的就是绑票勒索,可不能再靠近了!”
“是啊!是啊!不能再靠近了!”
其余人也都是开口说道,贼人不可怕,可怕的是梁山的贼人,那些人凶恶不说,更是视财如命,抓着官员就勒索钱财,而且开口就是几千上万贯,郓城、济州那都是吃过大亏的。
“身为官吏怎可畏惧贼人!”
张叔夜一声令下,强令众人向前,畏敌如虎还如何对敌?他必须给这些人一些信心。
“知县大人,不是众人畏惧,实在是梁山之人厉害,我等挡不住!”
朱仝见众人畏惧帮着解释道,他不理解张叔夜的想法,如今靠近梁山泊可不是什么好选择。
“贼人有什么可怕的?”
张叔夜拿过一杆枪冷冷说道。
“这……”
朱仝见张叔夜拿过长枪一脸诧异,文官什么时候开始玩兵器了?而且看张叔夜那架势功夫还很是不错。
郓城众人没有走多远,梁山方向就有大队人马行来。
“这是谁呀!郓城的各位想来我梁山泊做客?”
孙磊一马当先笑着看着眼前众人笑道。
“这人就是孙磊!”
雷横一见是孙磊,脸色大变全是畏惧,郓城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梁山是个什么地方,他可是在梁山当过人质的。
“孙磊?”
张叔夜微微皱眉,孙磊这容貌还真让他意外,外表上一点贼寇的凶恶都不见,人畜无害的像个读书人或者公子哥,不过身后却都是彪形大汉。
“这位是新来的张县令吧,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,不过最好还是别带这么多人走动,过了地界容易起冲突。”
孙磊打量起张叔夜,五十左右的年纪,鬓角斑白,身材魁梧,眼神锐利,根本不像个文官,到有点像个中年将军。
“大胆贼人,见了本官还敢如此嚣张!”
张叔夜根本不听孙磊所言,不过他却是心中一凛,从孙磊那平淡的一句话里他就能听出异常,眼前之人远比他曾经对付的凶恶贼寇要难缠。
“哥哥,何必与他多言,咱们抓了他们又是一大笔钱!”
孙安指着眼前的郓城官吏笑道,梁山泊抓贪官要赎金的事早就传遍水泊,百姓都说这是梁山好汉在惩治那些贪婪的官员,要把贪官的钱都榨出来。
郓城一众官员听到抓了换钱都是慌了,梁山贼人真是绑票勒索上瘾了。
“大胆!”
张叔夜炸雷般的大喝一声,一瞬间镇住了那些慌乱的官吏。
“贼人受死!”
张叔夜挥动手中长枪指着孙磊就杀了过去。
“我来!”
孙安手持双剑直接迎了上去。
张叔夜长枪先到,见孙安杀来,一枪刺出,直取孙安。
孙安单剑一挡,另一剑就劈向张叔夜,可张叔夜反应极快,长枪一收挡住了孙安劈来的剑。
“哦,张叔夜竟然有武艺,还很高的样子!”
孙磊一脸惊讶,这可在他的预料之外,张叔夜竟然能和孙安打得有来有回。
“这……还真没听说过,此人一直都是在地方上当官,大多数都是知县、知府之类的文官!在东京也是中书舍人这一类的官职。只有二十多年前在兰州当过录事参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