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阎婆惜的尸体,宋江思考着如何脱身,大宋律法很严,人命官司可不好沾。
“杀人啦!宋江杀人啦!”
就在宋江思考之际,阎婆正好上楼看见了一切,床上女儿的尸体,宋江首山沾血的利刃吓得她大叫起来。
阎婆本是想上来看看情况,女儿总是和宋江闹也不是个办法,她们可是要靠着宋江过活的,可没想到看见宋江杀人的一幕。
宋江上前就要捂住阎婆的嘴不让她叫唤,但阎婆早就吓破了胆,见宋江手持利刃过来,后退两步一个站不稳,咣当的滚了下去。
“杀人啦!宋江杀人啦!救命啊!”
阎婆摔得七荤八素,趴着门外去,此时正直太阳下山,街上人多,很快街坊邻居和过路之人就围了过来。
宋江还想阻止阎婆,可他手持利刃走到门口已然是大庭广众,众人见了都是吓得往后退。
“各位街坊邻里勿怕,宋江一人做事一人当,那贱妇偷人,宋江气不过,这才行凶,各位尽可去报官,宋江在此等候!”
宋江见已经走不了,扔了匕首对着众人一拱手道,宋江平日里名声很好,如今已然丢了凶器,没了伤人之心,众人也就不怕了。
很快,朱仝、雷横带着差役就过来了,见了地上痛哭的阎婆,又看了宋江脚边沾血的匕首脸色都是一变。
“你们几个随我进去!”
雷横带着几个人就进了小楼。
“都散了,都散了!”
朱仝喝退众人,让差役封锁现场。
“哥哥,这是怎么了?”
朱仝来到宋江身边小声问道。
“朱都头,宋江杀了人,拿我去见知县相公吧!”
宋江递上双手说道。
“哥哥,这是干什么?先走!”
朱仝见周围围观之人都已散去,按下宋江的手,低声说道,他决定放宋江一马。
“朱都头,我若走了,你怎么办?”
宋江感动的看着朱仝道。
“哥哥义薄云天,平日里救济了多少好汉?今日也该我们报恩了!”
朱仝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。
“不,我不能走!不能连累兄弟,我宋江一人做事一人当!”
宋江握着朱仝的手感动的说道。
“那贱妇死透了!”
雷横带着人抬着阎婆惜的尸首出来,尸首被被单裹着。
“我的儿啊!”
阎婆想扑上去痛哭却被雷横挡下。
“退下,休要耽误办案!”
雷横蛮横的说道,阎婆这一家的龌龊早就传遍郓城,宋江这么好的汉子不好生服侍,竟敢和那酒色之徒小张三私通,简直是死有余辜。
“哥哥不愿意走,那就先回府衙再做计较!”
朱仝见宋江不愿意连累他们,无奈的叹气道。
宋江是郓城县的名人,城里没谁不认识的,如今杀了人,没多时就传遍了郓城,围观之人把郓城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县衙大堂。
“宋江,你是本县押司,应懂律法,缘何行凶!”
县令看着宋江问道,宋江平日里做事沉稳谨慎,郓城县里里外外谁人不夸,怎得今日这般冲动,惹出人命官司来。
一旁的张三早就给阎婆写了状子,此时使了个眼色,阎婆立刻嚎哭着递上状子。
“县令相公容禀,并非宋江有意杀人,只是那贱妇通奸在线,谋财在后,宋江一时没忍住,争吵之间那妇人凶悍,这才误杀了。”
宋江可是郓城县第一押司,那是刀笔精通,吏道纯熟,这话一出口性质就变了,不再是杀人案,而是误杀,更兼阎婆惜与人通奸在先,事出有因,县令可酌情处理。
本来幸灾乐祸想着弄死宋江的张三此时脸色大变,他也是押司,对于宋刑不陌生,大宋对于通奸可以说严也可以说松,讲究个“奸从夫捕”,即妻子与别人通奸,要不要告官,以丈夫的意见为准。如果丈夫可以容忍自己戴绿帽子,官府就不必多管闲事了,可如果丈夫上告,那奸夫淫妇就是重罪。
“是这样么?你可有证据?”
县令也有意放过宋江,开口问道。
“县令大人,此案多有蹊跷,今日天色已晚,不如明日再审!”
张三连忙开口道,他就是那奸夫,如果抖出来他至少也要刺配流放两年。
“嗯,也是,天色不早了,先行收压,明日再审!”
县令看着黑下来的天色,这公堂审案也不急在一时。
阎婆不知怎么了,哭着嚎着,却没人理她,知县和公人离开,她只得自己离去。
夜晚,郓城大牢内。
“宋押司!”
张三看着牢房的宋江道。
“找我可是为了奸夫的事?”
宋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。
“宋押司好手段,一个杀人案,硬是被你弄得这般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