郓城。
“什么?你们败了?县尉和雷都头还有三百军卒都被贼人擒了?”
时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人竟敢和官军对抗,还把官军抓了要钱赎人?这简直是无法无天!
“县令相公,我已经从家中筹钱了四千贯、县尉相公家出了两千贯、雷都头家也出了一千贯,求县令相公打开城门,唤那些军卒土兵家卷筹钱进城,我好早点去赎人,晚了怕遭了贼人的害!”
朱仝焦急的说道,离天亮开城门还早,但他等不了那么久了,误了时辰孙磊真敢杀人的。
“朱仝,你也是官府公人,需知官贼不两立!如若拿钱去了,今后如何剿贼安民?治理一方?官府面子往哪放?那贼首是谁?我这就上书济州府请知府大人发兵去剿!”
时彬一脸怒容的看着朱仝,身为朝廷命官他与罪恶不共戴天!
“是那高太尉点名通缉的齐天大圣孙磊!”
朱仝无奈的报出了梁山泊如今话事人的名头。
“齐天大圣孙磊?杀高衙内那个?”
时彬吓得差点没座稳摔下椅子,握着扶手稳了好一会儿这才稳住。
“就是此人,那东京城有八十万禁军都拿他不得,这事情我们郓城县管不了!此人连高衙内都干杀,绝非善类,误了时辰他一定敢杀人。为了县尉、雷都头和那些乡兵,求县令相公开城筹钱救人啊。”
朱仝哀求着县令,君子一诺千金,他答应了会去赎人,他就一定要做到。
“如今天还未亮,怎能私开城门唤人进城?如果梁山贼寇藏于城外,趁机打破城池可怎么办?”
县令拒绝了打开城门唤兵卒家卷筹钱,贼人放朱仝回来就很可疑,极有可能是密谋破城,如果城破了那怕是要血流成河尸积如山,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。
“朱都头还差多少钱?”
县衙侧面的桌桉旁,一名眼如丹凤,眉似卧蚕。滴熘熘两耳悬珠,明皎皎双睛点漆。唇方口正,髭须地阁轻盈;额阔顶平,皮肉天仓饱满。坐定时浑如虎相,走动时有若狼形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说道,只见他从桉桌后走出,身高六尺,皮肤发黑,对着知县和朱仝笑着拱手。
“宋押司,还差四千贯,只怪朱仝平日喜欢刀剑,前阵子买了把好剑花去了许多银钱,家中如今是真拿不出现钱了。”
朱仝看着来人客气的拱手道,询问的这人正是郓城及时雨宋江宋押司。
朱仝家境也算富裕,但财产多是田宅,家中实物银钱并不多,买剑花去不少,现在急忙中筹钱困难,田宅这些东西又一时难以变现,不然这四千贯他直接出了也就是了。
“县令相公,请恕宋江孟浪,这四千贯就由宋江出了!”
宋江对着县令抱拳行礼道。
“宋押司出?”
县令意外的看着宋江,这四千贯可不是小钱,宋江一个刀笔押司一个月俸钱不到十贯钱,要知道他这个县令也才百贯。
“县令大人,宋江薄有家资,如今同僚落难实不能坐视不理,请县令大人饶恕宋江孟浪之举。”
宋江依旧对着县令行礼作揖语气十分诚恳,就像是做错了事请求上官原谅一般。
“久闻宋公明仗义疏财扶危济困,人称郓城及时雨,忠孝黑三郎,本县今日算是见识了,果然是名不虚传。”
县令一脸感叹,能直接拿出四千贯帮人,足见宋江这名声不假,是个仗义疏财好汉。
“知县相公过奖了,一点薄名而已,都是众人抬举宋江。”
宋江连连摇头,以他他家资厚四千贯不算什么,能帮到朱仝和雷横这两人这钱花得就物超所值,这两个都头本事都不弱,是郓城响当当的人物。
“多谢宋公明!”
朱仝感激的看着宋江要下拜。
“朱都头,都是一个县衙的同僚,互相帮助是应该的,这样吧,宋江还算有些薄面,就随朱都头一起去赎人!”
宋江扶着朱仝说道,做事就做全套,既然钱都出了,不如再出面卖个面子,也算是和朱仝雷横有过命的交情。
朱仝听了自然是大喜,这及时雨宋公明的大名那是传遍江湖,江湖人士听了谁不给几分面子?那孙磊也是江湖好汉,说不定也会卖些面子,不为难于他们。
辞别县令,天亮之后朱仝和宋江就赶着车带着钱准备出城。
官军被贼人俘虏,还被索要赎金这事并不光彩,所以朱仝并没四处宣扬,又因为没有找士卒家里筹钱,这消息就被暂时压制住了。
“朱都头,宋押司!”
晁盖和吴用才要进城就看见朱仝和宋江出来,连忙迎了上去。
“晁保正,这么早进城可是有事?”
宋江见是晁盖来了热情的打起招呼来,托塔天王晁盖也算是郓城地界上有名的好汉之一。
“朱都头,昨夜我辗转难眠,一夜都未想出办法,心中实在难安,只得送些钱来,希望能早日救回雷都头他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