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高的爷爷真的快要不行了，他回到家后，打眼一瞅，便知两三天的事了。
但是他不能说，家里的亲戚都不太喜欢他干的职业，都嫌弃这行晦气。
说实在的，都啥年代了，还有对这一行忌讳的人呢。
小高一直没处对象，也是亲戚们议论的目标。
他爷爷一共有四个儿子，家家都过得挺好，小高家其实也还行，但跟其余三家比就有点逊色。
那些亲戚们过来，一个个七嘴八舌数落小高。
“你干了这一行，连对象都不好找，你将来可怎么办？”
“你还是找一个正经的工作吧！”
“我们那边有一个小寡妇，长得挺带派……”
小高默默地听着，丝毫不往心里去，他都已经习惯了。
对于这一行，小高是打算干到底了，结不结婚无所谓，主打的就是一个爱好！
小高走后，有过来办事情的。
工作人员接待，林染站在一边看着。
同时跟来的有一个小丫头，她一进入灵堂，立马抱住了妈妈的大腿：“妈，我害怕啊，我想回家，这里好吓人，我害怕！”
“别怕，咱们送你奶奶一程。”妈妈安慰着孩子。
“不行，我不在这里呆着！”小丫头转身就要往出跑，却被妈妈一把拉住：“不行，你奶奶只有你一个孙女，你得跪下磕头行礼，这是规矩！”
“我害怕——”小丫头哇地一声哭了。
妈妈也有些心软了，可孩子不来也不行，多让别人笑话。
林染走了过去：“你跟我去楼上呆着，等稳定一下情绪再下来。”
“你是这里的老板吗？”小丫头的妈妈问。
“我是。”
“有没有办法帮帮孩子，她吓成这个样子，我真的是……我婆婆只有我先生一个儿子，在外地出差，在他回来之前得有人在灵堂里跪着，我还得张罗事，没法行礼磕头！”妈妈属实是很为难。
“你们是想照着大三天办是吧？”
“对，亲戚们都是远道的，有的还在国外，他们都要回来吊唁我婆婆，我怎么着也得顶三天。”
林染想了想：“小孩子眼睛太干净，你也别跟孩子生气，而且我这里面阴气重，孩子害怕也正常，你看你婆婆有没有外甥或者侄子啥的，也可以顶替一下。”
“这样也行啊？”
“对，不见得非得由儿女和孙子孙女来。”林染看出来了，这位年轻妈妈什么也不懂。
孩子妈妈赶紧打电话，没一会儿跑进来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：“嫂子啥事？”
“你们是我婆婆的侄子，帮着守灵还个礼，我女儿太害怕了，不敢进灵堂，我这边还得打电话安排事。”孩子妈妈说道。
“行行，我们进去，嫂子你放心。”两人进了灵堂。
妈妈松了口气：“我没经历过，真的是啥也不懂，要是有啥说道，您尽管说，我们肯定照着办，我也明白，从古代传下来的说道都得遵守，老祖宗也不能平白无故整这些规矩。”
“对，那咱们订一下花圈还有纸活骨灰盒啥的。”林染请她们母女俩去一边聊。
小丫头跟着妈妈离开了灵堂的范围，也不吵吵害怕了，只是不时怯怯地瞅一眼奶奶呆着的灵堂。
前台过来介绍，小丫头的妈妈纸活啥的要高价位的，骨灰盒要的是五千块的，还订了一个头炉。
基本上也就这些了，酒席啥的，也是就近那一家订的，不用小丫头的妈妈操心。
小丫头来到了楼上，她坐在沙发上跟林染说道：“叔叔，我刚才在那个地方看到我奶奶了，她就在里面朝着我笑，我可害怕了，我知道她死了，可她咋还动弹呢？”
“……”林染。
“叔叔，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鬼？”小丫头好奇地问。
林染后脖颈子有些微微发凉，他也没在清醒的时候见过：“我也没见过，但你不要害怕，你奶奶最疼你了，她并不会害你，只是想在彻底离开人间之前多看你一眼。”
小丫头跑到了林染的面前，眨着萌萌的眼睛望着他：“叔叔，你说我的奶奶舍不得我，想再见我最后一面是真的吗？”
“对啊，最疼你的人，永远不会害你。”林染轻轻摸了一下小丫头的头。
小丫头转身往出走跑：“叔叔，我不害怕了，我下去陪我奶奶了！”
林染轻笑出声，跟着一同下楼，见小丫头跑进了灵堂，跟满脸诧异的孩子妈妈说道：“她说看到了奶奶，我告诉她，奶奶只想看你最后一眼，然后她就不害怕了。”
“为什么我看不到？”孩子妈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只有小孩子能看到。”
“如果我能看到我妈该多好……”孩子妈妈跟老婆婆感情很深。
“她的灵魂还在，你说什么她也听得到，多让老人家保佑你们平安健康。”林染说完忽然想到了自己，每年上坟都会给父母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