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的人待雨停后都过来了,林染叫上华子和唐安回门市,人家有人守灵,就不用他们帮忙了。
丈母娘一家子霸占着西屋,不与死者家这边任何亲戚吱声,显然是打算以后不再走动。
晚上华子和唐安不放心,又过去看了看,叮嘱一下所需要的事物,然后就走了。
一夜过后,华子先到了,唐安跟随纸活车一起来。
李庆已经支好了棚子,今天的天空有点多云,看样子不会下雨了。
“天气预报好像就没准过呢?”待客的人递给了李庆一盒烟:“李老板,这家是老实人,你多帮着操点心,儿子走了,他们……啥也别说了。”
“你放心吧,我心里有数。”李庆一向是明码标价,等结账的时候,只要遇到不矫情的东家,他指定得适当地便宜一些。
娘家的人昨天晚上走了,一大早又过来了,他们坐在西屋守着死者媳妇,好像很怕婆家人打她似的。
事实上,婆家人想动手早就动手了,谁又真会怕他们,只不过他们都觉得没必要,人都走了,何必结下这么大的仇恨呢,毕竟儿媳妇肚子里还有孩子呢。
婶子听死者母亲说将来带孙子孙女啥的,她咬了咬牙,硬是压下了说实话的冲动。
林染不放心也过来了,凭着多年的经验,可以肯定死者媳妇的娘家人会出幺蛾子。
事实上还真照着林染料想的来了。
到了写礼的环节,那帮娘家人一分没花,显然是没看得起婆家人。
哪怕花圈买一个也行,这帮人一毛不拔,连个屁都没放。
死者的父母也都知道了,他们也没说啥,现在对于他们来讲,把儿子入土为安才是最重要的。
收完的礼金,被丈母娘抢先一步护到了怀里:“你们都不用忙活着钱啥的,我们帮你们经管。”
婶子不乐意了,一把拽了回来:“你们一分钱不花,这时候显着你们了,我们这边接钱跟你们没关系,你拿什么?”
“……”丈母娘。
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,婆家不会再让着娘家人了。
娘家人也没敢太放肆,回屋里看着女儿去了。
死者的媳妇也是一个面瓜,在家里全听父母的,如今被父母这么一挑唆,下定决心不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。
今天的所有主持都是唐安完成的,晚上由敏姐过来,一切都安排妥当。
下午一点吃饭,林染本以为这帮娘家人没脸过来,没想到一个个坐到了棚子里胡吃海塞。
林染眉头一皱,这帮人也太不要脸了,钱不花过来做什么,还不如直接把女儿带走!
“哥,你以前见过这样的情况吗?”唐安问。
林染摇了摇头:“我还是年轻,见识太短,脸皮厚的人太多了。”
华子挑了挑眉,今天他算是长见识了。
丈母娘看婆家也开始防着他们,琢磨着给女儿多套点钱出来。
可不能白跟女婿过这几个月。
当初结婚时,婆家给了女方十万块的彩礼,按照今年的彩礼价位确实给得不高。
也正因为这件事儿,丈母娘对婆家的怨气很重。
辞灵顺利地结束,林染确定不会有什么事儿了,开车回家。
华子和唐安一直等到十八包结束才走,明天一早五点半去火葬场。
此时皓月当空,明天定是一个好天气。
林染那边明天弄彩钢瓦,三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弄完了。
一夜过后。
安装彩钢瓦的工人们到了。
他们的工具都自带,万事不用林染操心。
隔壁红姨站在外面看着,跟安装的工人唠嗑,询问了一下价格,觉得不错,让工人也给她家整上。
工人们觉得可行,正好给林染弄完就弄红姨家的。
老板也过来了,自然是没收红姨的定金,他又叫工人送彩钢瓦,预计六个来点完事儿了。
华子那边成功地将死者入土为安,大家回去吃饭算账。
算账时娘家人都在现场,当看到婆家要从礼金那里拿钱顿时不乐意了:“哟,办个葬礼,咋还从礼金里面拿呢?”
“你们随礼了吗?”死者母亲问。
“我们花不花能给你钱吗?不得给我们家姑娘吗!”丈母娘说道。
死者母亲没再搭理她,给华子和李庆付完钱后,兜里还剩下八千块钱。
“我们家闺女怀着孩子也不能住在这里,你们把怀孕这段时间的营养费给了吧。”丈母娘接着说道。
华子和唐安还没走,他们听到丈母娘这无耻的要求,打算看看她接下来还要说啥。
“你一共想要多少钱?”死者父亲看出来了,这帮人待到现在就等着拿钱走呢。
“给我闺女拿十万块钱。”
“那你闺女能把孩子生下来给我们吗?”死者父亲冷冷地问。
“这才两个月,能不能生下来谁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