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菜馆内,林染正与未婚妻赵慧面对面的坐在窗边,他点燃了一根烟,不时的打量着欲言又止的赵慧。
“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。”林染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,可还是想亲耳听听她会找什么样的借口。
赵慧酝酿了一下情绪,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般,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:“阿染,我爸妈说了,你挣的是死人钱,说出去名声不好,而且你也明白,我的同学全是大学生,他们要是知道了……”
往下的赵慧没说,她相信林染应该明白。
林染猛吸了几口烟,将烟头按在烟灰缸内:“小慧,本来有些话我不想说,可你家人的态度,我还是打算跟你掰扯掰扯。”
“……”赵慧。
林染望向了她座椅旁的名牌包包:“你拿的名牌包,是我挣死人钱给你买的,你家盖房子钱不够,我用你们说的死人钱借给你们的,当初拿我钱的时候,你们咋不说呢?”
赵慧眼角的余光瞄向了旁边的包包,脸腾地红了,窘迫的低下了头,一句辩驳的话都不敢说。
“如果我让你还钱呢?”
赵慧猛地抬头,着急的开了腔:“林染,我跟你处了两年,花你几个钱怎么了?你这个样子,一点都不大气!”
林染扑哧一声乐了,嘲讽道:“我逗你玩呢,希望你们家住着我靠挣死人钱盖的房子时,心里能安生。”
“……”赵慧。
林染懒得再跟赵慧废话,这两年来双方该发生的也发生了,给她花的钱就当是补尝,但她的借口,还是让他很窝火。
走出了川菜馆,林染坐上了路虎,望着后视镜上挂着的各种护身符,想到了上个月去世的师父。
从刚满月起,林染便被师父捡回了家,师父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,把林染当成亲生儿子教育,但是却不肯让他喊一声爸。
直到师父临死前,拉着林染的手,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大染啊,我不让你叫我爸,一是因为我克妻克子怕克死你,二是因为你克父克母,我怕你克死我。”
“……”林染。
“干咱们这行总得缺点啥,婚姻也好,子女也好,你要是挣够了钱,就别干这一行了,到时娶个媳妇。”
“别人管咱们借钱时称兄道弟,其实骨子里都看不起咱们这一行的,挣死人钱,终归是不光彩。”..
林染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,他并不赞同师父的话,凭本事挣的钱,哪有什么不光彩的?!
哼——
林染看到赵慧从川菜馆出来,径自走向了自己,他打开了车窗,问:“赵小姐,你还有事吗?”
“呃……”赵慧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,这一出作派,让林染看得心有些发堵:“有话直说,别为难。”
“从今以后,你能不能别跟外人说我跟你处过?”
林染手握方向盘,面不改色的点点头:“放心,我的人品还是可以的,同样你也别提我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千万别这么说,咱们也算是好聚好散。”
赵慧眼眶有些微微发红:“阿染,咱们相处这两年来,我常常在想你是不是真的爱我,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表现得淡淡的。”
林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,如果不爱的话,哪个男的能跟一个女的处两年,还买东西借钱的?
但是,林染也不想跟前女友细掰扯了:“如果这样想能使你好受点,随便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。”
“……”赵慧。
林染将车启动,临走之前,对赵慧说道:“将来你家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,我一定给你打八折,火葬场给你们家的人订头炉!”
说完,也不管赵慧那菜色的脸,脚下油门一踩,留给了她离别的汽车尾气。
赵慧被呛得直咳嗽,气得将包扔到了地上,猛踩了好几脚,最后不舍得,又捡起来擦干净,拎着包走了。
林染通过后视镜看了赵慧最后一眼,迫切的希望她们家的人永远不死!
嗡嗡——手机响了。
林染看了一眼手机的屏幕,直接开了免提:“喂,你哪位?”
“林老板,我是下洼村东头的刘老大家,我爸在炕上躺了两个月了,现在不咋吃东西,您帮着看看还能活多长时间呗?”
“行,我半个小时后到。”
“好嘞,好嘞!”
林染挂断了电话,像这种事情,他一个月总得遇到个两三回。
还好现是夏季,要是冬季,连睡觉的时间都没多少!
半个小时后,林染来到了刘老大家,里面的人热情的迎了出来,仿佛他是过年时送财神爷年画的!
走进了屋内,林染望着一屋子的男男女女,从他们的脸上并未看出一点难过,反而满是期盼。
林染知道这些人想听什么话,但他就是不说!
背着手站在炕边,望着头朝里躺着的老头儿,见其抬头纹都开了,左右半个月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