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无咎不知何时策马奔了回来,看着这处营寨啧啧称奇:
“李将军的手下真不简单,短短的半个时辰里,竟然能布置出这样的一处营寨!”
“这营寨比我在书院中所学的高明多了。”
魏无音笑道:“依我看,你不如好好歇歇小师弟吧。”
“咱们两这一大把岁数全都活成狗咯。”
陈无咎拍了拍魏无音的肩膀:“老魏,你且在这里休息下,我再出去玩两圈。”
说罢。
陈无咎大剌剌走上前去,从一名不认识的护卫手里夺过一杆长矛。
然后跨上木垒,叫道:“对面府兵的娘儿们!是汉子的!来跟陈爷比一场!”
“我去!还单挑?”魏无音急眼了:“老陈,你不会是想玩个过瘾,故意把我往沟里领的吧?”
陈无咎脱下上衣,露出了一背的腱子肉:“老魏,你不会真把我当文臣了吧?”
“仲夫子一脉的威名,可是战场上杀出来的!”
“这些年压抑太久了,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,真让人怀念啊……”
陈无咎神色亢奋。
“陈无咎,你这会充什么英雄!”魏无音急赤白脸地骂道。
陈无咎嘿嘿一笑:“挫挫他们的锐气,他们不敢打,咱们就赢了这场;要敢打,咱们就赢大了。”
那些护卫都是好勇斗狠的汉子,当即鼓噪起来,“陈大人,好样的!”
“当兵的!来打一场!”
“死丘八!装什么孙子!”
谢万石沉着脸,与旁边的指挥官商议几句。
然后一名披甲的军士翻身上马,提着一杆长槊,冲出阵列。
雷少煌伸长脖子,看着陈无咎从垒上跃下,徒步奔去。
离敌骑还有丈许,他两足一点,长矛蛟龙般刺出。
那骑士槊锋一摆,与陈无咎的长矛硬拼一记,长槊顿时弯曲着荡开,槊锋刺进泥土。
骑士反应极快,立刻甩开槊把,摘下鞍侧的马刀。
刚握到刀柄,胸口突然一凉,接着身体横飞出去。
陈无咎一矛将敌骑刺落马下,随即夺了马匹,在场中奔驰示威。
那名骑士扑倒在地,背后鲜血狂涌。
雷少煌叫道:“陈大人好身手!”
垒后的护卫也高声鼓噪叫好。
魏无音板着脸道:“陈无咎!风头出够了吧?还不滚回来!妈的!没看到他们正在上蹶张弩吗?”
随着谢万石的喝令,府兵的弩手两足踏着弩臂,双手拉住弩弦,用腰力扳上机括,接着举起弩机。
“放!”
随着指挥官一声号令,“嘣”的一声齐响,数十支弩箭同时朝陈无咎飞去。
陈无咎正盘马示威,空地上就他一个目标,躲都没地方躲。
眼看就要被射成刺猬,他身体一侧,突然消失不见。
十几支弩矢破空飞出,其他的都射在战马身上。那匹战马来不及嘶鸣便当场毙命,弩矢强大的冲击力使马匹像被重木撞倒一样,翻滚过来。
鞍旁人影一闪,却是陈无咎。
他以高明的骑术一脚踏着马镫,身体整个躲到马匹后面,不仅毫发未伤,还趁机一扭身,掷矛射杀一名弩手,然后趁着弩手上弦的机会狂奔回来。
山丘上下欢声雷动,纷纷叫道:“陈大人!好汉子!太凶残了!”
“真不愧是三眼神将下凡!”
护卫们在灾民的营寨里生活了几天。
关于陈无咎的传说可没少听。
如今看来,果真是名副其实。
陈无咎这样的凶人,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州知府。
这大周的女皇帝,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!
难怪会有人谋反!
陈无咎跃回木垒,一手高高举起,中气十足地喝道:“万胜!”
魏无音理都不想理这个逼,只是盯着对面咬牙道:“靠!这谢万石心真黑,这么多人!”
陈无咎笑道:“从旗号判断,进来的军士有六百左右,峪口还有二百多,加起来有八九百。”
号角远远传来,众人望向远处的军阵,声势异常惊人!
魏无音忙问道:“咱们还有多少人?”
吴大刀叉手道:“这里一共有二十七家,除去死伤,还有一百二十四个人,大部分公子哥已经全安放到山上去了。”
魏无音心有余悸,嘀咕道:“一百多张蹶张弩,这谢万石可真舍得下本钱。”
“不用担心。”
陈无咎指着山下的空地解释道:“吴大刀他们把木垒前一百步内的树木全都砍干净了,那些弩手如果在林中发弩,只是白费弩矢。”
“如果出来,就暴露在弓箭的射程之内。”
魏无音有些怀疑,不解道:“蹶张弩射不到的地方,弓能射到?”
陈无咎笑着调侃道,活跃气氛:“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