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言把账本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,周云锦当即便竖起了大拇哥。
“阿言,你当真是厉害。”周云锦赞叹道。
“都是师父教得好。”阿言这小子,不光厉害,嘴巴还甜。
周云锦翻阅着账本,这账本记载的是这假府尹来之后的所有账目,前面几年倒是记载的清清楚楚,一笔一笔都十分明细。
只是这越靠后,这账目便变得有些不对了。
“谁家买粮食要花两万两银子?”周云锦睁大双眼,瞧着这账目。
“这还是灾荒之前的账目,那时候正常价格,一石粮食也就不到十两银子,两万两也够买两千多石粮食,这么多粮食,可是够这城里人吃上几年的了。”
周云锦对这离谱的账目表示无语,这做假账也不知道做的精细一些,这么大的漏洞,当真是以为全天下都是傻子吗?
继续翻阅着,这账目越来越离谱:“为何这房子三天两头的就要修补,若是雨季,下雨损坏倒也好说,可这冬日里为何会如此?”
“还有这个,这前几日刚为衙役们买了过冬的冬衣,为何这几日又买了?难不成这衙役所有的衣服都要报销不成?”
周云锦草草的将后面的账目又瞧了几眼,当真是看不下去。
“这账本不是真的,应该是假账本。”周云锦得出结论,将账本合上放在一旁。
不是,这……这搞了半天也就是弄了个假账本?
阿言低下头去,蹙眉道:“为何就是假的呢?我当时明明看到他们从那个地方将账本拿出来,不可能是错的。”
陆明丰想起了今日师爷的神情,全府衙上下对账本丢失自然是担心的,可这师爷担心之余,倒是有些心虚,奇怪。
“阿言,你说你今日在师爷桌子上瞧见的那本被墨汁浸湿的书,可是这样的?”陆明丰似是想到什么似的,指了指一旁的账本。
阿言瞧了瞧,又拿起来瞧了瞧,恍然大悟:“就是这个,那书角与账本的一模一样,就是如此的!”
陆明丰这便明白了。
“真的账本,应该在师爷那里。”陆明丰开口道。
这样说来,周云锦便不理解了,她瞧了瞧这本账本,又看了看之前真府尹的那本旧账本,蹙眉问道:“那师爷为何要将真账本藏起来?”
确实是个好问题。
阿言这小脑瓜被绕的有些不明所以,越说越觉得困倦。
“两种可能,第一,这真账本,师爷是奉府尹之命藏起来的,第二,这师爷是自己将这账本藏起来的。”周云锦目前只能想到这两点。
陆明丰摇了摇头,眉头微蹙:“不,应该不是第一,今日账本丢失之时,府尹的反应很正常,师爷却十分心虚。”
既如此,那师爷为何要将这假账本当做真账本藏起来呢?
“这本账里,又许多不合理之处,待我整理一番,明日一早算一算,便知道这其中究竟偷漏了多少银子了。”周云锦虽然头疼,可为了弄清真相,加个班也无妨。
阿言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“这样会把身子累垮的。”陆明丰蹙眉道,“如今外面都是府尹的探子,若是被他们瞧见这里彻夜亮灯,怕是会起疑心。”
怕探子起疑心是假,关心周云锦才是真。
“无妨,若是他们问起来,你便说是你彻夜查案就是了。”周云锦倒是无所谓,摇了摇头浅笑道。
……
一夜都俯在案边,将那本假账从头到尾整理了一番,将那些不正常的账目全部都罗列出来,接着再将这些账目重新梳理一番。
太阳缓缓冒出头,周云锦只觉得肩膀酸痛,刚想起身活动活动,身后一双大手便按在了她的肩头,接着便轻轻揉捏。
“怎么样。”身后传来陆明丰磁性的声音,瞧着周云锦整夜没有睡觉整理账目,一下便心疼起来。
“算好了,这里面不合理的账目罗列在这里,整合算了算,一共少了五万两银子。”周云锦指了指算好的账目。
陆明丰拿起来瞧了瞧,这不合理之处,当真是多,这五万两银子不翼而飞,这府尹竟然也觉察不到吗?
“好了好了,我撑不住了,我先去睡觉了,告诉依晓,不用叫我起床了。”周云锦满是哈欠,拖着疲累的身子去到床边,刚挨到床边沉沉睡去。
……
“昨日那姓陆的来找你们了吗?”一个衙役说道。
“找了,瞧着他那副嘴脸我便生厌,当真是恶心,多敲一眼我都想吐。”另一个衙役将白眼都要翻上天了。
“之前救灾时瞧着他倒也挺好的,没想到竟然也是官迷,况且一来到府衙就是捕头,也不知他用什么伎俩迷惑了大人。”
谁说长舌的一定就是妇人?有些男人在背后,指不定说的有多难听……
陆明丰的耳力,自然是将这一切都听了进去,可他还当做没听到一样,视若无睹从他们旁边经过。
“嘘嘘,别说了别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