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罗衣前辈修复诛魔巽旗要耗费些时日,符珠和三青这段日子,就住在天水居内。
不过那位罗衣前辈,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,符珠虽然疑惑,但并未催问。
既然她答应要了帮忙修复诛魔旗,没道理会反悔。若是不想帮忙,当时不答应就是。毕竟一位大乘圆满境界的修士,也无人威迫得了。
三青却有些按耐不住性子,她还惦记着符珠给她说过的仙门大比呢。
这个罗衣,一直拖延着,该不会是不想帮忙,哄骗她们的吧?三青圆眼咕噜转着,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。
头上莫名挨了一板栗。
她扭过脖子,偏着头,一脸幽怨,“符珠!你又打我做什么!”
“别去打扰罗衣前辈。”符珠端起代真送过来的灵茶,抿了一口,闲适说道。
白玉瓷的茶盏,素净如雪,里面浅金色的嫰芽舒展开来,细长如针,清香肆意。
明亮清晰的茶汤中飘浮着一朵杏黄小花,似点缀,但其中蕴含的干净的灵力气息,彰显着它并非寻常。
代真送来的这茶,绝对是好东西,不比园中灵植花卉差。这位罗衣前辈,还真是大方。
少女屈指在桌上轻扣两下,三青一屁股坐回凳子上,才捧起茶盏端看。
“符珠,我的和你的怎么不一样?”
三青杯中,飘浮着两颗红色小果,灵光盈盈,饱满可爱。
她咕噜牛饮而尽,茶汤全部进入腹中,那两颗红果却藏在后牙槽里,慢慢咀嚼。
“好甜。”三青眯起眼睛,细细回味。
“就是太少了。”三青意犹未尽的说道,“这种小果子,我一天能吃一袋子。”她拍了拍上次装脆枣的袋子。
“这是凤血果,万年才结三颗,你当那么好得来呢。”杏杳端着糕点,从外走来,正好听见三青的话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故交让她们来的,罗衣大人把这般珍贵的凤血果都拿出来了,这小姑娘居然还嫌少。
三青自然问道:“那还有一颗呢?”
不是结三颗吗?怎么就给她两颗。
杏杳气结,重点是几颗吗?重点是,这凤血果很珍贵,十分难得。旁人连见一下,都没这个荣幸呢,她一下就吃了两颗。
杏杳平复了下心情,“还有一颗,从前被罗衣大人送人了。”
她来天水居才几百年,这事也是常幽姑姑告诉她的,至于那颗凤血果送谁了,杏杳也并不清楚。
三青平淡的“哦”了一声,就没后续了。
她这态度,看得杏杳牙痒痒,只能不断告诉自己,不能生气不能生气,她是罗衣大人的贵客。
杏杳放下糕点,一刻也不想多待了,余光却瞥见一抹墨绿,她屈膝福了福身,“常幽姑姑。”
常幽微微颔首。
杏杳这才怀着满腹心思离开。
“罗衣大人担心两位在天水居待得烦闷,特意让我来问问。”常幽古板的脸上,没有什么表情,语气倒温和,“大人吩咐,二位若是觉得无聊,让我带你们在天水居转一转。”
三青迫不及待拉了拉符珠的袖子,少女浅笑道:“劳烦常幽姑姑了。”
天水居很大,布置得清雅,随处可见的奇珍异草,偶有形似松鼠的灵物驻足,好奇的打量生人。
常幽介绍道:“那是妙喉松,没什么攻击力,唯一作用就是能哼点曲子,罗衣大人养来逗乐的。”
“妙喉松?”符珠咀嚼着这两个字,笑道:“听起来更像是松树,而非活物的名字呢。”
“不就是松鼠吗?”三青左看右看,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。
常幽顿住脚步,仰头看着烫金的牌匾,“此处是罗衣大人织衣的宫殿。”
她脸上肃穆,隐隐浮有笑意,“外面大家争破头颅的法衣罗裙,皆出于此。”
“随我进来吧。”
常幽推开殿门,顿时有五彩斑斓的霞光映出,待光华淡去,才发现,是各种颜色的丝线,花团锦簇般绚烂。
纤细柔美的丝线,比上好的绸缎都要细腻,依样分类,理在一起。
有的平铺在方木上,有的则悬挂在顶,似流苏轻垂,拂面温柔。
缫丝用的小篗,符珠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做的,但不必多想,也定然珍稀。
正殿中央,悬浮着一枚“天梭”。
常幽道:“这是罗衣大人的法器,陵。”
“曾经轰动一时的法衣,醴桐、雾花、金霞、颤枝、仙茗、清友、汀溪兰等等,都是陵织成的。”
常幽说起那些法衣时,如数家珍,语气里透着怀念,微微叹息一声。
罗衣大人已经千年不曾再碰“陵”了,世上也再也不会有这些绝世罗裙。
“花家那位,便是想央求大人,炼制一件法衣,他们知道,大人临近飞升之劫,那或许是大人最后一件作品,意义自然不同。”
若是大人飞升成功,其价值,要翻上数倍。
“花家那位?”符珠绞尽脑汁想了想,终于记起来名字,“花沐?”
常幽摇了摇头,“是花家大小姐,花瑶。”
符珠刚来婆娑界,当然不知道花瑶,她也没闲心打听别人的事,倒是